很多人避免談及自己的粉絲,大概是擔心出現口誤容易得罪人吧。而我作為博主倒是想說說她,她算是我不折不扣的粉絲。
我和她的第壹次見面很是巧合。那壹次我從安慶到了合肥,逗留壹天後乘機返京。在安檢口隊伍中壹個女孩的身影映入我眼簾,深秋的安徽已經有些涼意,女孩卻只穿了壹件嫩綠色半截袖上衣,下身是淡紫色包臀短裙,細嫩如耦的腿配上精致的矮跟工作皮鞋,壹身朝氣,目光伶俐,滿頭的濃密短發顯出幹練。她急匆匆地來,轉瞬即逝,消失在走廊盡頭。
登機以後我發現這女孩的座位跟我挨著,我不禁多看了她幾眼,這女孩也上下打量了我,說:“我認識妳。”。
“啊,是嗎?”。我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容說道。
她接著說:“妳是大貓,簽名是老舍的名言——我想寫壹出最悲的悲劇,那裏面充滿了無恥的笑聲。”。
我有些驚詫,直直地看著她。
她說:“我特意查過妳,”。
我低下頭不再說話,心裏卻在激烈的活動,“調查我?這可是我的本行工作其中壹部分,看來對這個女孩不得不有所防範。”
女孩越說越興奮起來,“我知道妳在哪裏工作,也知道妳家庭情況,還知道妳愛吃所有的山楂制品,妳喝熟普洱茶,妳不抽煙,妳還不玩麻將。”。
我擡起頭看了看她,略顯出好奇的神色。她繼續說:“我還去了徐州,去吃了妳說的地鍋,也住了妳住的酒店,就是沒住到妳們的那個房間。”。
聽她說到這裏我壹時窘態,因為那是我跟新疆女同事的壹場故事,就是在那個酒店的那個房間,我們發生過不可言傳的經歷。我趕緊打斷她的話,說:“妳去北京是玩還是工作?”。
她說:“我在專利局上班,我來北京三年了。”。
我說:“妳是安徽人?”。
她說:“是啊,安慶人。”。
我說:“妳在北京有家?”。
她咯咯地笑了,說:“我上班三年交了六個男朋友,現在是第七個。”。
我禮貌地笑了笑,說:“那妳挺有本事的,壹會兒現在男朋友來接妳嗎?”。
她用手松了松腰間的安全帶,把身體向我靠過來,突然壹把摟過我的脖子,把自己的臉貼近我的耳朵,說:“我的第七個男朋友就是妳!”。
“什麽!”。我好像是被電擊了壹樣,把身體閃開,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我說:“妳可真逗,什麽都能開玩笑。”。
她看著我,說:“我沒開玩笑,我知道妳的現狀,我自己早就定了,拿妳當男朋友,反正也不想結婚,妳怕什麽啊。”。
我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瞪著她說:“妳想?別人同意嗎!”。
她說:“需要別人同意嗎!”。
我氣得轉過頭去看向機艙窗外,不再說話,心裏嘀咕著“這是個瘋子!”。
班機落地,我自顧自地去拿行李,她從後面跑過來很自然地直接挎上我胳膊,跟沒事人似的,我甩開她,說:“別胡鬧,同事來接我的。”。
她趕緊說:“也是哦,對張處的影響不好。”。
我已經懶著再搭理她,這種無理取鬧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剛坐上單位來接自己的車,她開門就上來了,說:“帶我去琉璃廠。”。
當著司機我只能皺了皺眉頭,跟他說:“繞壹圈去琉璃廠。”。
到下車時,她壹邊拿行李,壹邊對著我說:“前邊那個樓,3門,301,壹會兒處理完單位的事回來,咱們去吃飯。我叫楚楚,楚國的楚,記住了啊!”。
旁邊的司機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讓我異常尷尬。
回京以後忙了兩天,又趕上周末,我和同事幾個人去了葫蘆島(錦西),也就把這位楚楚忘的壹幹二凈了。
到了周壹上班開早會,我突然聽見樓道裏傳來楚楚的聲音“妳們張處辦公室在哪裏啊?”。我心頭壹顫,這位姑奶奶怎麽跑這裏來了,她壹定是從單位西門進來的,不需要登記,我們的老式二層小樓就在西門裏,她可以直達。
辦公室裏壹片寂靜,我和楚楚就這麽面對面坐著,誰也不說壹句話,但是心裏在較勁。我憋不住,說:“妳來幹嗎?!剛才妳怎麽跟警衛說的,他居然就讓妳進來了。”。
楚楚認真地說:“我說自己是張處的愛人,我們家孩子打人了,老師現在讓家長去學校呢。”。
我騰地壹下站了起來,用手指著她,卻氣得沒說出話來。
楚楚倒是咯咯地笑了,“我騙妳的!瞧妳嚇得!我跟門口說自己沒帶鑰匙,來找男朋友拿鑰匙的。”。
我皺著眉頭,說:“那就讓妳進來了?!”。
她說:“是啊,他們看我這樣的跟妳壹定就是壹對,當然相信了。”。
“肏!真他媽的!”我氣得罵了臟話。
我接著說:“以後妳別瞎說,我整天當君子沒成想被小人害!”。
楚楚從椅子上壹下跳過來,隔著桌子伸手抓住我的臉,說道:“呦,我男朋友原來是個君子啊,我看看,我看看。”。
我壹邊躲避著,壹邊說:“別鬧,這是單位!”。
楚楚坐了回去,把自己漂亮的腿翹起來,慢條斯理地說:“妳晚上要幹嗎去啊?”。
我說:“當然是回家,我是個宅男。”。
楚楚陰險地笑了,說:“我知道妳每天幹嗎去,妳下班後先在食堂吃飯,然後去三裏屯南街的“生於七十年代”喝酒,12點以後過馬路去北街的“64號”酒吧蹦迪,妳不是還在“64號”被那個韓國娘們兒幹掉過嗎。第二天妳又冠冕堂皇的來上班。”。
我驚訝的看著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了,心裏想“這個丫頭片子,真他媽的什麽都知道!”。
楚楚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前探了探身體,直直地盯著我的眼睛,壹字壹板地說:“今,天,我,跟,著,妳!”。
我長長地嘆了壹口氣。
夜晚的三裏屯南街還算是很世俗化,這裏遠沒有北街的繁華和喧鬧,只是居民樓間散落著幾間酒吧,其中靠著西頭有幾棵高大的楊樹,樹下就是“生於七十年代”酒吧,我在這裏常來常往算是老主顧,外屋很寬大,吧臺在壹個角落。我和楚楚來到只有三張矮桌子的裏間屋,我剛坐下,楚楚壹屁股就坐到了我邊上,我推了推她,說:“去,坐對面去。”。
楚楚裝模作樣地說:“呦哎,這是怕有老情人看見啊,我就坐這裏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