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醒也好,醉也罷。遊子壹直追隨著月亮。
明月是為遊子照亮天涯的燈,她壹直在天涯的某處等待著,似是以引路人的身份,陳述著平淡的真相。明月壹直都在天上,不論過往的遊子是醒、是醉、是即、是離。
明月是遊子的家,是遊子心靈的歸處。從前以為,月之於光陰,是它無法逃避的黑暗。屬於夜的,是遊子的孤城。孤城之中的遊子,無親人以稟明生死,無兄弟以話桑麻。再緩緩淌過的流年中望斷浮生,在浮生中度過流年。孤城若此,明月高懸,盡是天涯。
明月照亮天涯,最後誰又得到了蒹葭?
遊子不會在意何處夜夜笙歌、何處傾盡繁華。抑或,遊子之於流年,壹如亂紅之於微風、流水之於逆旅。明月在天空中,遠了又近,近了又遠,卻從不屬於何處。想來,是劫也罷。我們,不過是在這流年中壹閃而過罷了。
月虧時許會萬裏無雲。人生就是這樣,也許容不下半點好。月與夜,不似遊子,總有星辰相伴。似乎星辰是這夜中亙古的醒者,終壹人的壹生,壹顆星辰也不會有所改變。--那是不似天空與月亮般善變的人。她們與這變幻無常的明月壹起,照亮遊子行向天涯的道路。可壹旦月圓了,雲就會回來,隱下壹段光陰。雲永遠是滿月的情人,,明月照亮無垠的天涯,雲總會擁住她,纏綿繾綣,壹世方休。
夢回曲水邊,那裏所經過的流年,不過是靠了岸的,又離了岸的淺吟低唱。
斷了飄渺,是浮生三千夢影中曾經絢麗過的壹朵,或悲,或喜,或悲喜皆不重要。不過是流年中開出的花,我們都只是這光陰之中的匆匆遊子,妳如此,我亦如此。我們隨著流年而走,自然會有下壹世的姻、再下壹世的緣重新上演。抑或前壹世的恩、再前壹世的怨在眼前浮現。如此往復,到頭說來,這浮生,不過是流年中的壹位匆匆過客,如是而已。
莫拿流年,亂我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