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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圍觀的界定及特征分析(2)

網絡圍觀的界定及特征分析

這種非組織的群聚有時也會彰顯出強大的力量,其原因是這種群聚中存在多個“心理群體”。圍觀者雖然分布於網絡的各個節點,但“……成千上萬孤立的人也會獲得壹個心理群體的特征”⑦,這些心理群體“不善推理,卻急於采取行動”,它們“形成了壹種獨特的存在,受群體精神統壹律的支配”? 讁 ? 訛 。因此,當網絡圍觀中的這些“心理群體”面對同壹事件時,常常會表現出心理和行動的高度壹致性,這是網絡圍觀有時產生破壞作用的重要原因。

 情緒性和可能的破壞性。心理學研究認為,雖然情緒能夠在意識中呈現,個體也能夠感受到情緒,但情緒多是自發的,而且個體對其所引起的生理變化與行為卻較難加以控制。特別是當個體成為群體的壹員時,“便獲得了壹個集體心理,這使得他們的感情、思想和行為變得與個體單獨時完全不同”? 輥 ?輮? 訛 。網絡實際上為圍觀者提供了壹個類群體場,位於這個場中的個體在心理上得到了群體的庇護,“這使他敢於發泄出自本能的欲望”。於是在網絡圍觀中,作為個人真實情緒表現形式的肆意謾罵和苛刻嘲諷常常成為圍觀話語中必不可少的內容。

 網絡圍觀個體的情緒性不僅會引發虛擬空間的語言暴力,有時也會推動虛擬的動態圍觀轉變為影響客體現實生活的動態圍觀,甚至直接導致網絡暴力的發生,從而顯現網絡圍觀破壞性的壹面。在“虐貓女事件”、“銅須門事件”和“姜巖事件”中,少數圍觀者出於對當事人的不滿,直接對當事人進行騷擾、恐嚇,不僅侵犯了當事人的權利,而且對當事人造成了精神傷害。“姜巖事件”中的兩位主角不僅辭去了工作,而且不同程度地患上了精神疾病;2007年1月,壹位26歲的女歌手不堪忍受網友的話語打擊而自殺;2008年10月,韓國名星崔真實,同樣也由於無法承受網民謠言的.巨大壓力而自殺。網絡圍觀的破壞性可見壹斑。

 短暫性和復發性。網絡圍觀的生命周期是由圍觀者決定的。壹旦失去了圍觀者,網絡圍觀即告終結。短暫性是流動網絡與浮 躁 心態等多種因素***同作用的必然產物,它不同於現實圍觀的“壹哄而散”,因為被圍觀者仍然會以“展覽物”的形態存在於“現場”。有時,被冷落的圍觀事件會引發大規模的後續圍觀。塵封已久的“朱令事件”曾在1995年發布於網絡,後於2000年、2006年先後兩次成為網絡圍觀的熱點。網絡圍觀的復發性顯現出網絡的張力和彈性邏輯,重新排列組合的信息有時會激起網民新的興趣,時空得以延伸,網絡事件的影響深度和廣度得以拓展。

 非主流的哄客心態。哄客心態,即是懷著壹種事不關己的旁觀者心理圍繞在圍觀客體周圍的起哄、看熱鬧的心態。哄客心態並非所有網絡圍觀的主流,但卻是常見的圍觀心理。特別是在對壹些具有娛樂性質的圍觀中,哄客心態常常會成為主流心態。學者朱大可認為,哄客是那些渴望民間醜角誕生的娛樂群眾,他們對每壹個自我獻身的“嘔像”做出熱烈反響以期從他們那裏榨取最大的娛樂價值。其進壹步將哄客劃分為三類:笑客、贊客和罵客。笑客是以娛樂自身為特征,贊客則對圍觀客體報以歡呼和掌聲,這兩部分群體不會對圍觀客體造成任何傷害。而以嘲笑和謾罵為武器,以自己的價值判斷為尺度、用語言去斥責反對者的罵客則是圍觀客體的殺手。

 現實圍觀中,由於圍觀者直接暴露在現實世界中,心理負荷使圍觀者更傾向於做沈默的旁觀者;而在網絡圍觀中,匿名性保障的安全減少了圍觀者的心理壓力,因此更多的個體傾向於表達真實的心態,他們或笑、或贊、或罵,從而形成了網絡圍觀的哄客心態。

 網絡圍觀的作用

 傳統話語中,網絡圍觀始終是消極的和破壞者的形象。應該承認,網絡圍觀無論是對被圍觀者還是對社會都會造成沖擊和影響,然而其積極的建設作用亦不可低估。

 第壹,網絡圍觀的建設作用。

 網絡圍觀對社會進步的推動作用不容忽視。在中國法制尚不健全的當下,網絡圍觀起到了道德維護和推進制度完善的積極作用。在“孫誌剛事件”中,圍觀者話語關註焦點隨著事件的發展逐漸從“孫誌剛事件”本身轉移到收容遣送制度,論爭過程把原收容遣送制度的種種弊端暴露無疑;圍觀者對法律更新遲緩表現出的憤慨對權力精英產生了巨大的沖擊力,並最終導致壹部法律的廢止,推動了社會的進步和法制的完善。

 網絡圍觀是網民了解社會動態並從話語論爭中汲取營養的重要途徑。較之傳統媒體而言,信息更加豐富的網絡 媒體已經成為網民了解社會的重要窗口,壹些無法在傳統媒體上被關註的內容可以在網絡中出現,使人們更客觀、更全面地了解真實的社會。不僅如此,圍觀中許多民間精英的評論充滿智慧和才氣,在“真理”與“謬誤”的論戰中彰顯了理性的力量,既為閱讀者提供了豐富的知識和理性養分,也會更大範圍、更深層面地波及和震撼許多淺薄無知的內心。

 第二,網絡圍觀的消極作用。

 網絡圍觀中,被圍觀者不僅面臨隱私可能遭到暴露的危險,而且還必須承受激烈話語帶來的精神重荷。而當虛擬動態圍觀演變成動態圍觀之後,被圍觀者更要承受現實的種種不可預知的影響。“姜巖事件”中,被圍觀者的隱私信息被網民公開,被所在單位暫停工作後被迫辭職,生活受到極大影響。不僅如此,來自網民的恐嚇和威脅也使此事件的當事人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壓力而出現精神抑郁,最終只得拿起法律武器來抵擋圍觀者的進攻。“民眾狂熱而非理性的群眾暴力行為,是這個事件的根源所在。人民高呼著正義的口號,用某種極端甚至野蠻的方式,在精神上對事件當事人進行摧毀,當這種‘群眾暴力’發泄在了錯誤對象上時,所釀成的悲劇會是非常可怖的,足以將壹個人的精神信仰徹底摧毀,甚於對肉體的損害”? 輥 ?輰? 訛 。正如盧梭所言,危害最大的不是罪惡,而是打著正義旗號的偽正義。

 網絡圍觀有時會對社會產生消極影響。大規模的圍觀如果得不到正確的引導,必然引起民怨的積聚而為社會的穩定埋下隱患。特別要註意的是圍觀中存在各種“心理群體”潛流,如果任由情緒在這種群體中感染和流言在這種群體中傳播,很容易導致虛擬的“心理群體”演化為現實的社會集合行為,從而對社會和諧與安定產生破壞和影響。比如在“海藝事件”中,憤怒的圍觀者直接來到當事人所在單位進行抗議,影響了該單位正常的工作秩序。

 網絡圍觀是壹種發生於虛擬世界,並可能延伸到現實生活中的特殊現象。我們既要看到其積極的建設作用,也要重視其可能帶來的消極影響,加大監管力度和立法,進行正確的輿論引導,使之有益於社會和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