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元璋沒想到在他死後第五十壹年,他壹手建立的強大帝國會面臨壹場生死存亡的挑戰。所幸的是在他去世的同壹年,壹個嬰兒在錢塘縣誕生了,那個在五十壹年後力挽狂瀾的人物登場了,他就是大明當之無愧的民族英雄---於謙,亦稱之為於龍圖、於青天、於少保。
眾所周知,在我們國家古代,對於歷史人物的評價往往采用謚號來進行概括。而對於於謙的謚號,我偏向於肅湣兩字。為什麽我要秉持這個觀點呢?是因為這兩個字的含義。肅者: 剛德克就曰肅;執心決斷曰肅;威德克就曰肅;正己攝下曰肅;能執婦道曰肅;好德不怠曰肅;貌敬行祗曰肅;剛德克服曰肅;身正人服曰肅;法度修明曰肅;嚴畏自飭曰肅;攝下有有禮曰肅;貌恭心敬曰肅;湣者:在國遭憂曰湣;在國逢艱曰湣;禍亂方作曰湣;使民民悲傷曰湣;使民折傷曰湣;在國連憂曰湣;佐國逢難曰湣;危身奉上曰湣。因此,也只有肅湣兩字才能真真正正地概括於謙那令人敬佩卻又令人惋惜的壹生。於謙的祖籍是河南考城的莊村。元朝時,其曾祖於九思奉派到杭州做官,於是舉家遷居錢塘太平裏,所以,歷史記載於謙為錢塘人(今浙江杭州)。於謙的父親於仁,是壹位篤厚君子,累德積行,好善喜施。然而於仁年近四旬,每以無子為憂。壹夜,夢見壹紅袍金襆的神人對他說:“吾感汝父子祀奉之誠,頃即為汝之嗣矣。”聽見這位紅袍文天祥要投胎來當他家的子嗣,於仁連忙辭謝不敢當。此神人用手壹指,於仁立刻醒來,於謙也就在此時出生了。而於仁之所以給孩子取名“謙”,就是“以誌夢中遜謝之意”,他對於文天祥的盛意,惴惴地受之不安。不過呢,於謙的父親雖然總是惴惴不安吧,但每次教育小於謙的時候卻總是拿文天祥舉例。史書記載於謙少年時即刻苦讀書,誌向高遠。他仰慕文天祥的氣節,懸文天祥像於座位之側,幾十年如壹日,而後事實證明於謙也確實達到了與文天祥並肩的地位。當然家庭教育對孩子的成長同樣是密不可分的,於謙的家庭有著濃郁的書香環境,很小的時候於謙就熟讀詩書。七歲時於謙進入私塾就讀,當上課的第壹天,老師問他會不會認字,是否過書,小於謙只點了點頭,沒多話,老師指著壹旁抱著柱子玩耍的小同學說:“手攀屋柱團團轉”,話剛完,小於謙也指著在樓梯的同學說:“腳踏樓梯步步高”,老師順著樓梯上的同學說:“三跳跳落地”,小於謙再答:“壹飛飛上天!”由此也說明於謙小的時候的確也是個很有個性,很有思想的孩童,我們不要覺得這些只是小的方面,因為在明朝時期的封建社會,思想上其實是比較壓抑的,那個時代的大多知識分子也只能稱呼為“讀書人”罷了。每當我讀到於謙小時候那些標新立異的行為,我總是不由自主的想給小於謙點個贊,因為就算到了我們思想開放的現代社會,當面對老師的刁難時,誰又能像小於謙那樣不卑不亢的回答老師的問題呢?反正我是不能。同年,就有個遊方四海的僧人無意間見到了於謙,然後指著於謙說:“這是將來拯救時局的宰相。”《明史-於謙傳》就這樣記錄“於謙生七歲,有僧奇之曰:“他日救時宰相也。”八歲時的壹天,於謙騎馬在橋邊玩耍,驚擾了壹位出行的巡按。巡按責備他影響公務,於謙從容說:“千裏馬急欲上進,壹時難以收韁”。巡按見他語意雙關,話裏有話,便想考考他。於是口出壹聯:“紅孩兒騎馬過橋”,於謙脫口應對:“赤帝子斬蛇當道”,巡按愕然叫絕:“這小孩年紀輕輕,竟能以漢高祖劉邦斬白蛇起義的典故作對子,有氣勢,不簡單!”
無論小時候的於謙是救時宰相還是少負盛名,我覺得唯壹壹件值得壹提的是於謙在十七歲時寫下了《石灰吟》這首詩。據《明史·於謙傳》、清雍正版《浙江通誌·人物·於謙》及有關史料記載:於謙於永樂十年(1412),十五歲時被錄取為錢塘縣儒學生員(秀才);次年就讀於吳山三茅觀;十七歲時應鄉試不第,仍就讀於吳山三茅觀,就在這年,他寫出了《石灰吟》。在這裏我把這首詩給寫出來給讀者分享壹下: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民國時期著名學者梁啟超先生的《中國少年說》壹文中就有表達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的思想,在他看來中國的富強需要中國少年的努力。舉個簡單的例子,我們是否還記得壹百年前有壹位青年在課堂上說出了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並為了實現這句話而奮鬥終生。我想即便是在我們現代社會,擁有壹個有著正確價值觀的青年也勝過壹堆妄圖分裂國家與民族的廢青。當我們讀過於謙的詩會發現這首詩其實很樸實直白,可就是詩中那積極向上的價值觀讓我感受到此時的於謙已經不再是壹個懵懂無知的孩童,而是壹個有思想、有理想、積極向上的大明青年。縱觀於謙壹生,他是真的以這首詩所體現的價值觀為目標,並最終用生命捍衛了它。我想無論是七歲時的救時宰相,又或者是八歲時的少負盛名,終於在十七歲那年成為茫茫歷史銀河中最閃亮的明星。
在封建社會時期如果想進入仕途的話要通過科舉考試才能獲得資格,有壹句話叫做“十年寒窗讀書苦,壹朝成名天下揚。”也正是反映了這壹現象。但是此時十七歲的於謙也就只考中了秀才而已,而且剛剛還經歷了鄉試的慘敗,於謙會不會就此壹蹶不振,碌碌無為呢?答案是否定的!在經過六年的沈心苦讀後他終於考中了舉人。考中舉人後,也就是永樂十九年,二十三歲的於謙進京參加會試,並且成為當年會試第壹名,當時就有很多人認為於謙作為壹匹“黑馬”會在接下來的殿試奪得第壹名。然而有些時候人生總是要起起落落才會精彩,於謙也同樣經歷了這種起落,在接下來的殿試中於謙的排名是殿試的最後壹名。是的,沒錯,就是最後壹名,是不是覺得很是奇怪呢?因為按照正常發揮於謙的水平即使達不到前三甲,那也不會是最後壹名。那麽他為什麽會在殿試中墊底呢?這就讓我想起了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因為於謙性格實在太過於耿直,就屬於王立群先生分析的五大人群中的只琢磨事,不琢磨人這種類型,不過這種類型的人在我看來其實是很可愛的。於是在殿試上,我們可愛的於謙寫下的文章就對國家大政方針做出了很多批評。不過人呢,不僅要只會琢磨事,還要學會琢磨人,作為壹個國家的統治者,誰會願意被壹個初出茅廬的學生批評,尤其還是在每三年才舉辦壹次的殿試上被批評,所以於謙科舉考試名次也就比較落後也是情理之中。不過“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殿試的失敗雖然讓於謙沒有擁有進入翰林院的資格,可是卻讓他很早的下放到地方成為壹名禦史。我們不用為於謙的遭遇感到惋惜,因為正是這種難得的基層鍛煉,使得於謙與同時代的翰林大學士相比少了很多高談闊論,多了些腳踏實地。而恰恰也是這種能力最終在後來那次力挽狂瀾的時刻發揮了關鍵性作用。
這篇文章是我兩年前寫的,第壹次來,也不清楚這裏,所以想先發壹篇文章試試,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常駐,當然諸位有意見的話歡迎指出,唯壹的壹個要求就是,諸位別噴我噴的太狠,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