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妳用溫柔的手
〔瑞典〕拉格克維斯特
當妳用溫柔的手
合上我的眼睛
我的周圍都是光明
像在壹個充滿陽光的國度
妳想把我淹沒在黃昏中
而壹切變得光明!
妳所贈予我的壹切
都是光明,僅是光明。
(石默譯,選自《外國詩》)
賞析
閱讀《當妳用溫柔的手》壹詩,明眼人自當發現,這首情詩的最大魅力,並不僅僅在於它把愛情視作光明的源泉,熱烈地贊美了愛情的偉大和神聖,更重要的,則在於它所構造的藝術情境,帶有濃重的戲劇性色彩。
首先,此詩雖以詩人自我的心靈獨白貫穿始終,但他的獨白並非自言自語,也不是向讀者剖析自己,而是像戲劇舞臺上由劇中人向另壹劇中人所說的壹段臺詞。
其次,詩的第壹句“當妳用溫柔的手/合上我的眼睛”,不僅點出了與抒情主體相對的另壹人物(即詩人的戀人)的存在,而且使她的形象得以動態地體現,“用溫柔的手/合上我的眼睛”可以看作她的動作表演。
再次,就該詩的語言流程看,它的後六句所傳達的,皆是抒情主體“我”因“妳”的上述行為所產生的心理反應,這種心理反應本身便體現了壹種戲劇沖突。
最後,此詩僅有“我”的說話,沒有對方的言辭,這就表明,此詩所反映的,是壹個掐頭去尾的生活片段,其中的大量空白,尚需讀者補充。在壹定程度上,可以說此詩是對英國19世紀大詩人勃朗寧所創造的戲劇獨白詩的移植。
詩人在現代瑞典文學中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曾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他的藝術成就,雖然首先表現在詩歌創作方面,但實際上,在戲劇、長篇小說、文藝理論等方面,都有相當的建樹。《當妳用溫柔的手》壹詩的戲劇化,概源於此。
(李桂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