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猶似墜樓人全詩如下:
金谷園(唐朝、杜牧 )唐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
譯文:繁華往事,已跟香塵壹樣飄蕩無存;流水無情,野草卻年年以碧綠迎春。啼鳥悲鳴,傍晚隨著東風聲聲傳來;落花紛紛,恰似那為石崇墜樓的綠珠美人。
賞析:“流水無情草自春”乃眼前之景。但它與上句緊密聯系,依舊滲透著滄桑之感與對往事的追懷感嘆:繁華如夢香塵已散,而金谷園中的綠水照樣流,金谷園中的茅草照樣青,流水與青草不管人世的更叠、興衰、消亡,依然如故。
詩人用“無情”與“自”兩個詞語將流水與芳草人格化,從而反襯出世事之無常,繁華之短暫。這裏這個“自”字用得特有意蘊,它與杜甫《蜀相》中“映階碧草自春色”相仿,乃“自管”、“自長”之意而又不能為之代替,亦與“無情”相似。
壹般絕句是上二句寫景,下二句抒情,而本絕句第三四句仍為寫景。何也?乃因其情皆已融於景物之描寫中矣!妳看“日暮東風怨啼鳥”,這個“怨”字,不是如上句中的“無情”和“自”壹樣滿含著感情色彩,因而不也是詩人情感的間接表露嗎?
而且落日西沈(“日暮”),春風陣陣,此刻聲聲鳥鳴傳到詩人耳中,這鳥鳴如怨如慕,仿佛在怨“東風”的駘蕩輕薄……其實“鳥”是無所謂“怨”不“怨”的,這“怨”正是詩人淒涼哀切之情緒的外射和對象化,鳥之怨即人之怨。
詩人本來獨步荒園追懷往事就淒惻不已,加之日暮風冷,啼鳥聲聲,就更加難耐傷情,更引起詩人悲哀的是隨風飄墜的朵朵落花,令人想見墜樓的綠珠,她在生前不也是像花壹樣美麗而短暫嗎?
她的死不也是如落花壹樣飄忽而輕易嗎?綠珠作為權貴們的玩物,為石崇而死是毫無價值的,她死得太倏忽太輕率;同時她也是壹位被人擺布的奴隸,命運無法自主,她的死不也像落花壹樣可憐嗎?
詩人在落花與墜樓的綠珠之間找到壹種內在的聯系,通過自然的、詩意盎然的聯想,使結尾更富雋永的意味。而且又壹次與詩題緊緊相扣,豐富飽滿了詩的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