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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續寫

孔乙己喝了半碗黃酒,離開了鹹亨酒店,慢慢地用手在地上挪著,兩眼不敢向旁邊斜視。幾個頑童跟著他,壹邊跑壹邊叫著。孔乙己只是低頭不理。跟了壹陣,頑童們也覺得無聊了,便各自散開了。寒風吹來,魯鎮的石板街顯得格外寂靜,只聽見孔乙己身下的蒲包和石板相磨擦發出的唰唰聲。偶爾有壹兩個行人從孔乙己身旁匆匆走過,誰也沒瞧他壹眼。

孔乙己漫無目的地挪著,不知不覺地出了魯鎮。通往鄉下的黃土路上鋪了壹層厚厚的塵土。孔乙己的手有時剛落到地上,“撲”的壹聲,便揚起了塵土。他的眼睛被迷住了,止不住淌淚水。但他不回頭,他想到鄉下去,以乞討為生。

傍晚的時候,孔乙己蹭到了壹座小山崗上,朦朦朧朧望見遠處有壹帶村莊。但他早已精疲力竭,挪不動半步了。凜冽的北風越吹越緊,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搖曳,不時傳來壹陣陣刺耳的烏鴉的“呱呱”叫聲。孔乙己渾身壹顫,擡頭呆呆地望著灰冷的天空,壹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向四周看看,發現不遠的山坡上有間小草房,草房的土墻歪歪斜斜,屋頂上的茅草經風壹吹,橫七豎八地飄落著。孔乙己掙紮過去推開虛掩著的破門,擠了進去。他想暫在這裏避避風。

屋裏陰暗潮濕,門壹關就什麽也看不見了。借著門縫透進的壹絲光,掙紮把散落在地上的稻草拾掇了壹下,堆放在墻角,就躺在了草堆上。做完了這些,孔乙己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了,連睜開眼的力氣也沒有了,全身像散了架,大概由於太累了吧。不久,他便昏昏沈沈地睡過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孔乙己的眼前忽地金光壹閃,慢慢地浮了起來,飄出了小草房,落在壹座別致的小花園中。他身上已不是破爛不堪的夾襖,而是華貴的狀元服。他手捋已經梳得整齊的胡須,忍不住笑了。

恍惚中,孔乙己又回到了魯鎮,又來到了鹹亨酒店。他背著手,踱著步,用眼角掃了壹下掌櫃的。掌櫃壹眼就認出了孔乙己,忙小跑著出來,惶恐地彎著腰:“給大老爺請安。請大老爺賞光,請進去坐坐。” 孔乙己沒搭話,昂著頭,雙手倒背,慢慢地踱了進去,後面的隨從緊跟著。

孔乙己壹坐定,掌櫃連忙親自用抹布將桌子擦了又擦。壹會兒燙酒,壹會兒下廚,又不時給斟滿酒。孔乙己伸出三個指頭,向那虛空作出端酒杯的模樣,嘴角露出了最後的笑容……

寒風哀號著,似乎是在為孔乙己唱挽歌。

話說孔乙己喝了最後壹碗酒後,他付了酒錢,然後用雙手支撐走出酒店。他走在酒鎮那空蕩蕩的街道上,街道上只看見幾個人跑著,像是回家的樣子,可孔乙己已經沒地方可去了。孔乙己走著走著來到了魯鎮的河埠頭,他望著那綠色的河水,看看天空,突然想出壹個主意——走,離開魯鎮去別的地方,這時他手上還有壹些錢,夠過河的了。之間孔乙己上了船,把錢給了船夫,船夫問:“去什麽地方?”“隨便。”孔乙己說到。船夫點點頭說:“坐好了。”船緩緩的劃向了河中心,離魯鎮是越來越遠了,魯鎮的影子漸漸的消逝了,這時的孔乙己想:離開了魯鎮這個人人都嘲笑,諷刺他的地方,以後不論到了什麽地方都要重新做人。不能在像以前壹樣:想當富人,又當不成,窮人的日子又不想過。當孔乙己沈浸在他人生下半輩子的憧憬中時,船以靠了岸。這時孔乙己以上了岸。

突然眼前壹片桃花林,兩岸幾百步以內,花樹繁茂,芳香而美麗,花瓣紛紛飄落。樹林盡頭,便是壹座山,山上有個小洞,裏面好像有亮光。他便用那雙傷痕累累的手進了那個山洞,開始山洞很狹窄,剛夠壹個人通過。又走了幾十步,眼前忽然開闊明朗起來。土地平坦寬廣,房屋整齊,有肥沃的田地,美麗的池塘,以及桑樹竹林等。走在那天間小路上,交錯相通,村裏雞鳴狗吠的聲音,相互都能清楚聽見。裏面走路的和種地的男男女女,裝束全都和外邊的人不壹樣。不管是老年人還是小孩都高高興興的。他們見了孔乙己,非常驚訝,問他是從哪裏來的。孔乙己詳細的回答了他們。村裏得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孔乙己的穿著,覺得有壹種不同的感,就問孔乙己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的。孔乙己告訴他們,現在外面很亂,懇求這裏的人能夠收留他。以後孔乙己在桃花源過著非常快樂的生活。那裏的人對他非常好,他也非常努力的幹活,從此以後魯鎮的人再也沒有見過孔乙己。

到現在可能孔乙己已經死了,也可能還沒死,誰知道呢。

“……不壹會,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笑聲中,坐著用這手慢慢走去了。”

之後的幾天,孔乙己壹直在他的那極其破爛,連垃圾堆都不如的茅屋裏熬過。他沒有外出過,因為他已經沒有壹丁點力氣用手走了。他日日夜夜地哭,因為他後悔,後悔當初到丁家裏偷書,導致現在只能靠吃些爛草來抵抗饑餓。屋外地世界如何,他壹點都不知道,也許不知總比知道要好。

這幾天,鹹亨酒店裏的短衣幫們都在談論著丁家的事。聽說丁家又不見了書,可是這次卻沒有捉到偷書的人。丁舉人非常生氣,下命令,要他的家丁們在3天內必須捉到這個偷書賊,不然,要重罰。

那些家丁都非常急,誰偷的書,大家連壹點頭緒都沒有,何況要3天以內呢?正在大家都著急的時候,壹位家丁有了主意,他把自己的主意說了出來,大家也都壹致贊成。

不久,他們之間的幾個來到孔乙己的屋子前,他們壹腳把門踢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當他們看見孔乙己時,就對他說:“妳這個偷書賊,連我們家老爺的書也敢偷,快,跟我走!”孔乙己嚇了壹跳,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他只能低聲說道:“且慢,且慢……”但那些家丁們沒有理他,而是把他擡起,回丁府去了。另外的幾位家丁早已幫孔乙己寫好服辯,當他們看到孔乙己,就捏起他的手在服辯上按了壹個手印,以示承認了偷書。當這壹切做完後,家丁們把丁舉人請來了,匯報了已捉到偷書賊的事,丁舉人望了望孔乙己,罵道:“又是妳這渾蛋,上次打斷妳的腿,算是便宜了妳,如今又來偷,我看妳是找死了!”孔乙己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成了“替罪羔羊”他動也動不了,所以沒有說話澄清。只聽見丁舉人又在罵:“哎呀呀!我在跟妳說話呢,妳聽見沒聽見?!”孔乙己是聽見了,可是他沒有力氣去做任何反應。丁舉人發怒了,道:“妳這爛家夥,算是什麽態度?!來人,給我打他50重棍,然後拉出去遊街示眾!”家丁們按吩咐做了,而孔乙己則無力反抗。之後,他被鎖在籠子裏,身上掛著“偷書賊”三個大字,由壹位家丁拉著籠子遊街。眾人們都站在街道兩旁,他們看見了籠子裏那想貌可笑的孔乙己,大家都哄笑起來:街道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而孔乙己則在籠子裏默默地流淚。漸漸地,孔乙己在眾人的歡樂中死了……

且說孔乙己最不風光、也是最後壹次“走’出了鹹亨酒店。

他聽到了別人的歡笑聲,但他早已是滿心頹喪,滿心悲涼。是什麽支持他的身體?他不知道。他像具死屍壹樣麻木,壹點壹點地向前挪動身體。

“聽說了嗎?小六子是…”不知是誰的聲音這樣大,這樣尖銳.幾乎將孔乙己嚇懵了。“是誰,誰在說笑?他在說我麽?”孔乙己想到這兒,渾身壹激靈。

我與人無冤無仇,幹嗎要說我?那,那聲音怎麽如此之熟?難道,難道是……他?孔乙己想到自己被打斷的雙腿,心中的恐懼已是難以形容。他竟然能在又饑又冷的情況下,以驚人的速度“走”了好久。他慌了,亂了,腦海中壹片空白,心中只有壹個字:逃。

最終,他在壹棵光禿禿的大樹下靠直了身體。

風又大。孔乙己又黑又瘦的臉上總帶著恐懼的神色。他很累,閉上雙眼休息。忽然,他聽到了馬蹄的聲音。

——是馬車,馬車!他們,他們追來了!

孔乙己睜大雙眼向前看去,隱約有馬車過來的樣子。孔乙己想逃,可哪有力氣呢?他閉上了眼睛。

“啪!”孔乙己嚇壹大跳,努力睜開雙眼。他看到壹個藍色的小口袋,也許是方才那駕車人掉下的吧 1 ——裏邊是什麽呢?錢吧,壹定是錢。

孔乙己眼前頓時壹亮。錢,可是好東西嗎!於是他努力伸手去鉤。

--錢!我欠掌櫃的十九文大錢呢,說過要還的。不還,別人把我孔乙己當什麽人?有錢了,該幹什麽?考舉人。考上舉人呢?打,打丁舉人,丁舉人……這時,他的眼睛瞪大了起來,說:“那還是我這個孔乙己幹的麽?我還是自己麽?”

剎那間,他只覺得無數雙丁舉人的眼睛瞪著他,瘋狂的、奸詐的、殘忍的……他倒下了,緊緊蟋成壹團。

第二天,有人從這兒經過,看見了壹幅古怪的畫面:壹個怪人,緊蟋成壹團。手邊不遠有另壹個人的頭骨,白森森、白森森。

別以為那是什麽好畫面,當時嚇暈的就有壹個人,外加壹匹可憐的老馬。

我想.這是孔乙己受到的惟—壹次,也是最後壹次最優厚的待遇。

快到年關,風是壹天涼比壹天。我也須穿上棉襖,整天無聊地抱著熱壺,寂寞地靠在櫃臺上,望著壹條空蕩蕩的街道。

櫃臺上也或多或少地蒙上了灰塵,惟有掌櫃的算盤倒還幹凈。店裏的境況也似這冷風,壹天不及壹天,粉板上就惟有“孔乙己欠十九文錢”還未抹去。

掌櫃每每撥完算盤,總瞅著粉板發楞,不時重重的嘆氣,嘴裏喃喃著:萬不該賒給他!

店外的梧桐樹上,那幾片殘葉也不知何時在冷風中消逝了。冬季日短,又是陰天,故而天色很早就陰暗下來,竟又下起雪來,雪花大的有梅花那麽大,滿天飛舞,夾著煙靄和忙碌的氣色,將魯鎮籠成壹團糟。

臘月二十以後,魯鎮上可就忙碌了起來。掌櫃也在店門上貼了大紅紙,店內設了香案,擺滿祭品,點起紅燭,掌櫃不住地向香案上的菩薩磕頭,嘴裏也不知念些什麽。

壹天的下午,生意不好,掌櫃剛叫我關門,我也想趁此進屋取暖,然而壹擡頭便瞅見了對面的孔乙己 。我這回在魯鎮所有的人們中,改變之大,可以說無過於他了:花白的胡子全變灰了,夾著片片雪花,死屍似的臉上瘦削不堪,毫無血色的開裂的嘴唇,使得他活像壹個木雕;只有他的眼睛轉動,還可以表示他是個活物;長衫不見了, 蒲包也四分五裂,唯壹保暖的,也只有身上纏的幾圈草繩;盤著的腿上放著壹個破碗——空的,又亂又臟的已搓成繩狀的頭發散在頭上,很像個瘋乞丐:他分明已經完全是壹個乞丐了。

他用了很長時間從櫃臺對面爬來,嘴裏直呼嚕著熱氣,稍壹休息,便從胸口好不容易搜出五文錢,用開裂的手捧給我。他的嘴唇微微顫動,許久才翻出壹絲細微的聲音:“溫……酒,……茴……豆……”

掌櫃聽了動靜,探出頭來,驚奇地問:“孔……孔乙己麽?妳沒有……?”但終究是大年天,掌櫃沒有說出那個晦氣的字。他回頭看到粉板,嚷道:“還欠十九個錢呢!”孔乙己嘴唇蠕了蠕,但始終沒有出聲。掌櫃見我在溫酒,又嚷開:“酒不必給了,就算還上了四文!……豆麽?收半價,壹文壹碟,誰讓我是善人,要積點德呢!”

孔乙己張著嘴怔怔的坐在地上,直著雙眼看掌櫃。直到隔壁又響起和諧的撥珠的“啪啪”聲。我暗地裏多加了豆,彎下腰遞給了他。他的長指甲斷了,手也凍得幾乎捏不住豆,有時夾起剛到嘴邊,手壹顫,又滾落到遠處。他見我在瞧他,便不去理會那掉了的豆;待我壹轉身,他便飛快地將它搶到碟裏,伸開拇指和食指夾住,送進嘴裏。我又看見他時,他便又不去理會它了,似乎不屑壹視。我見狀,想笑又不能夠笑。

吃完豆,他便又爬了出去。也許他就是這樣天天爬著過活的。他在人們的記憶中,似乎已經銷聲匿跡了。他的境況,便是最慈悲的念佛的老太太們眼裏也不再見壹點點淚跡了。他也許未必知道,他的境況經過人們的咀嚼鑒賞了許久,早也成為了過去,只值得煩厭和無聊。在掌櫃的催促下,我關上了店門。掌櫃也自然忘不了在粉板上寫下“孔乙己,欠十五文錢。”

過年了,遠近的爆竹響了起來,看到了豆壹般大的黃色的燈火光,接著又聽到了畢畢剝剝的鞭炮聲,掌櫃也笑瞇瞇的過年了。合成壹天音響的濃雲,夾者團團飛舞的雪花,籠罩了全鎮。就在這舉家歡樂的時刻,店外被人們淡忘的殘樹,在冷風中“啪”地折斷了,埋在雪地中……

次日,人們發現了孔乙己的屍體。他的破夾襖不見了,手裏捏著幾文大錢,倒在了離當鋪不遠的路邊。掌櫃和眾人在不住的咒罵:“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這時去了,真是晦氣……”“災星呀!大年天兒就不吉利!阿彌陀佛!”掌櫃罵也罵了,又嘆起氣來:“可惜了我那十五文錢。”他見了孔乙己手裏的幾文錢,便又嚷開:“這手裏的幾文,想必是來還我的,我也暫且收下了,安了這個去天國享極樂的心吧!”說罷,便捋起了袖子,用指甲將錢夾起,放在掌上,掂了掂,露出了壹絲笑意,又摸出了佛珠,念著走了。眾人也壹哄而散。雪地中只剩下他那又瘦又黑又冰冷的僵屍。

爆竹又響了起來,天空又閃起了黃色的火光,畢畢剝剝的聲音響得震天!

孔乙己被丁舉人打折腿最後壹次離開鹹亨酒店之後,用雙手坐著走路,來到了壹個人煙稀少,冰天凍地的荒野。他找到了壹個小草棚安頓下來,可是饑餓和寒冷向他無情襲來。

壹天晚上,他餓得昏昏沈沈的,感覺到飄飄悠悠的來到壹個大門前。他很奇怪自己怎麽會飛?正在他發楞的時候,突然門內傳來壹聲:“門外何人?哪裏來的?為何這麽矮?是有錢的還是做官的?”孔乙己嚇了壹跳,忙說:“在下是孔乙己,無家可歸,乞恕冒昧打擾。”隨後壹個牛頭壹個馬面把他拉進門內。孔乙己面前端坐著壹個胖胖的、黑黑的頭戴王冠的人,那人問道:“妳是孔乙己?為何坐在地上?見到本府還不下跪!”孔乙己道:“小人兩腿已不能跪了,求老爺恕罪。”那人道:“原來是個廢人!我看也是個沒錢的家夥!來人哪,先讓他上壹回刀山,再讓他下壹回油鍋,然後把他打到‘豬羊馬’地府,去管畜牲!”旁邊的壹個腦袋長得像山形的小頭人道:“王爺請慢,或許他要有錢呢!不如讓下官先問壹問。”那人道:“好吧!”那個小頭人道:“孔乙己,妳知道妳現在在哪嗎?這是地府,上面坐的就是閻王爺,妳知道嗎?”孔乙己這才知道自己已不是人了,頓時悲痛萬分,禁不住感嘆起自己的身世來,想自己苦命壹生尚未在科舉上取得半寸功名竟已身先死,真是愧對列祖列宗。那個小頭人又道:“孔乙己,孔乙己。”孔乙己這才回過神來道:“小的在,大人有何賜教?”“我問妳,妳的腿想不想治好?如果想治好請妳拿出壹百兩銀子,並封妳為‘管畜大人’,再出五十兩還可送妳壹個老婆。若肯出到三百兩,妳有什麽冤屈保證也壹並給妳伸了。妳有沒有銀子啊!”

2.我艱難的用手從他們的視線中走了出來,壹路上總覺得好似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這就是那個孔乙己。嘖嘖 真是~~~我極力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但仍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遭遇,禁不住悲從心中生:“想我也是十年寒窗的書人,本希望憑靠科舉謀得個壹官半職,因而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不料世事無常,哎,自己肚中空有文采,又不能拿它來種地除草,而自己也墜落要去竊書的地步,而當年自己所看不起的人,如今還能過得個溫飽日子,看看自己卻如此落魄~~~難怪古聖先賢們會說:百無壹用是書生啊!”壹陣秋風吹過,卷起地上零落的葉子,吹向空中,而落葉卻無力推托這種狀況,我縮了縮身子,“孔乙己阿孔乙己,妳還有什麽活下去的理由嗎?我要用我的死來抗議!!!”

我絕望了,我茫然了,在茫然與絕望中,我壹步步往著壹條波濤洶湧的大河走去……“孔乙己!孔乙己!”有人在叫我?不,不會的壹定是自己的錯覺!他們都那麽的嘲笑我,又怎麽會~~~

次日,已經恢復了平靜的河水把壹個破破爛爛的蒲包沖上了岸邊,它孤零零地被波濤壹次次沖刷著,它冷冷的註視著來往的世人,不知他們之中是否還有人曾記得那個曾被他們所無情嘲笑的可憐讀書人~~~~~~~~~~~

3.孔乙己將那碗熱酒飲盡,便頭也不回地來到了他那破草屋。

剛剛下過壹場大雨,孔乙己的身上,手上沾滿了稀泥遠遠望去,就像壹個小土包。真是屋破偏逢連夜雨,屋頂上的水稀稀拉拉地滑落下來,他像往常壹樣,又歪斜著身子,睡著了。

壹夜又過去了,當孔乙己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等待他的,卻已經不是那低矮的茅草屋了。。。。。。

“我這是在哪?這個房間怎麽如此的金碧輝煌,難道這是天堂。” 孔乙己驚奇地說道。“乙己,妳這條腿是被哪個畜牲打斷的,哥哥替妳報仇。”孔乙己這才回過神來,原來自己是在哥哥的大宅裏,於是他憤怒的說道:“還有誰,不就是那丁舉人嗎?”那人聽後便立即起身走了。這天晚上,魯鎮發生了壹件大事:朝廷命官孔甲己,領著皇帝的聖旨,來到了丁府,以叛亂之名,將丁舉人就地處斬。魯鎮人心惶惶,雞狗不寧。

那位處決丁舉人的大官,就是孔乙己的哥哥,當年孔乙己的哥哥,與孔乙己壹起參加不同的科舉考試,孔乙己在秀才考試中名落孫山,而他的哥哥甲己卻在京城的會試中得到了壹甲第九名,從此便平步青雲,得到了高官厚祿。孔甲己雖然表面上儀表堂堂,可暗地裏卻經常作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不,在他尋找到弟弟乙己後,便出現了壹樁怪事:壹個瘸子,竟然當上了地方父母官。駭人聽聞。不過,孔乙己自然沒有去那鳥不拉屎的魯鎮,而是去了壹個富庶的江南小城。翻身的奴隸比財主還狠,在他就任的兩年裏,他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壹個風光艷麗的小城,也被他弄得是烏煙瘴氣,民不聊生,他卻不以為然,在孔聖人的書籍裏斷章取義,滿口之乎者也地為自己的暴行開脫,孔老夫子成了他的盾牌,壹時間,他的政敵也拿他沒辦法。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就在他的任期即將邁向第三個年頭的時候,憤怒的勞苦大眾不答應了,他們為自己應有的利益而團結起來,***同聲討這個無恥的家夥,終於,外強中幹而又懦弱的孔乙己被唾沫的海洋給淹死了,不過他臨死也不忘拉上個墊背的,孔甲己因他而入獄了。

該死的,都死了。

4.秋風不緊不慢地吹著,孔乙己用手不慌不忙地“走”著。那件標誌性的長衫被壹件破夾襖取代了,蒲包上被稱之為“腿”的部分被什麽東西蓋著,從遠處看就像壹個怪物在灑滿夕陽的泥路上挪動。

那個帶給別人歡笑的孔乙己此刻正默默地數著“走”過的街口:“何家……張家……李家……丁舉人家……”數到這裏,孔乙己下意識加快了挪動速度。

“孔乙己,妳幹嘛突然‘跑’這麽快?是不是心虛啊?原來妳也知道舉人家的書是偷不得的呀。哈哈!”壹個短衣幫的人咧著嘴嘲諷地說著,旁邊其他人也開心地笑著。

孔乙己的嘴角微微不自然地抽動了壹下,原來這些人還不放過他呀!他輕輕地嘆了壹口氣,又隨即瞪大了眼睛回看著說話的人:“讀書人的事不能算是‘偷’,是‘竊’,‘竊’呀。君子固窮……”正當他準備吐出“之乎者也”時,周圍人刺耳的哄笑打斷了他,他定定地註視著這些只能看見鼻孔的人,久久地。接著,他低下了頭,繼續向夕陽的背面“走”去……

背後歡愉的笑聲愈來愈輕了,孔乙己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

“啊——”突然,他的手被路面上什麽堅硬而鋒利東西狠狠地紮了壹下,淒慘的叫聲延著夕陽被渲染得更悲涼、更無助。他緩緩地將手舉到面前,壹道從手掌到手腕的殷紅傷口在太陽的余光下格外刺眼,暗紅的鮮血不斷向外湧著。孔乙己無奈地笑了笑,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在秋風中瑟瑟的抖動著,宛若壹片隨風飄落的秋葉。他仿佛從壹出生就被猛烈地風吹著,壹直到現在、剛才……

奔湧不止的鮮血、金紅絢爛的夕陽、暗黑孤單的身影、肆無忌憚的冷嘲熱諷,孔乙己看夠了、聽夠了、也嘗夠了,他慢慢地閉上了瞳孔放大的雙眼,靜靜的休息了……

5.孔乙己艱難得挪動著,大街上的人都向他這邊看了過來,有人正肆無忌憚地大笑,似乎在嘲笑孔乙己那狼狽的樣子。也有人在說:

“妳看,那個人不就是前天去丁舉人家偷東西的家夥嗎!妳瞧他現在殘疾的樣子,多有趣!”孔乙己知道,他們壹定是在談論他。他嘆了壹口氣,又繼續向前緩緩地挪動。過了好壹會兒,他才回到家,他吃力地喘著粗氣。他就住在這簡陋的茅屋裏,外面的風猛烈地嚎叫著,風從茅屋的縫隙鉆了進來。孔乙己的身上只有壹件破爛不堪、非常單薄的棉襖。

突然在他的眼前出現了鹹亨酒家的那位老板,他緊索著眉頭,說道:“孔乙己,妳欠我的十九個錢,什麽時候還?”孔乙己哆嗦著說道:我……我下次壹定還給妳!”那位老板說道:“哼!妳呀,落到如此下場,是妳應得的報應。”孔乙己猛的睜開了眼睛,原來這是壹場夢,但是老板的聲音還在他耳邊回蕩。北風刮得愈來愈猛烈了,躺在床上的孔乙己臉色十分蒼白,直冒冷汗,他把身子蜷成了壹團。他自言自語道:“這也許是對我以前的偷竊行為的懲罰吧!唉……”過了許久,孔乙己的臉色愈加蒼白了,就這樣他在這個寒冷的夜晚,靜靜地死去了,他悲慘的壹生就這樣結束了。

6.且說孔乙己最不風光、也是最後壹次“走”出了鹹亨酒店。

他聽到了別人的歡笑聲,但他早已是滿心頹喪,滿心悲涼。是什麽支持他的身體?他不知道。他像具死屍壹樣麻木,壹點壹點地向前挪動身體。

“聽說了嗎?小六子是…”不知是誰的聲音這樣大,這樣尖銳.幾乎將孔乙己嚇懵了。“是誰,誰在說笑?他在說我麽?”孔乙己想到這兒,渾身壹激靈。

我與人無冤無仇,幹嗎要說我?那,那聲音怎麽如此之熟?難道,難道是……他?孔乙己想到自己被打斷的雙腿,心中的恐懼已是難以形容。他竟然能在又饑又冷的情況下,以驚人的速度“走”了好久。他慌了,亂了,腦海中壹片空白,心中只有壹個字:逃。

最終,他在壹棵光禿禿的大樹下靠直了身體。

風又大。孔乙己又黑又瘦的臉上總帶著恐懼的神色。他很累,閉上雙眼休息。忽然,他聽到了馬蹄的聲音。

--是馬車,馬車!他們,他們追來了!

孔乙己睜大雙眼向前看去,隱約有馬車過來的樣子。孔乙己想逃,可哪有力氣呢?他閉上了眼睛。

“啪!”孔乙己嚇壹大跳,努力睜開雙眼。他看到壹個藍色的小口袋,也許是方才那駕車人掉下的吧!--裏邊是什麽呢?錢吧,壹定是錢。

孔乙己眼前頓時壹亮。錢,可是好東西嗎!於是他努力伸手去鉤。

--錢!我欠掌櫃的十九文大錢呢,說過要還的。不還,別人把我孔乙己當什麽人?有錢了,該幹什麽?考舉人。考上舉人呢?打,打丁舉人,丁舉人……這時,他的眼睛瞪大了起來,說:“那還是我這個孔乙己幹的麽?我還是自己麽?”

剎那間,他只覺得無數雙丁舉人的眼睛瞪著他,瘋狂的、奸詐的、殘忍的……他倒下了,緊緊蜷成壹團。

第二天,有人從這兒經過,看見了壹幅古怪的畫面:壹個怪人,緊蜷成壹團。手邊不遠有另壹個人的頭骨,白森森、白森森。

別以為那是什麽好畫面,當時嚇暈的就有壹個人,外加壹匹可憐的老馬。

我想.這是孔乙己受到的唯壹的壹次,也是最後壹次最優厚的待遇。 贊同1| 評論 2011-5-15 13:35 翩飛的彩蝶 | 二級

秋風蕭瑟,候鳥南飛。孔乙已離開鹹亨酒店,竟不知該往何處。眼看暮色將至,孔乙己又冷又乏,昏昏欲睡。

恍惚中,似見壹位白胡子老神仙飄然而至,指著孔乙己說:“起來起來,妳塵緣未盡,豈能壹死了之!”孔乙己好生奇怪,正待開口問時,被壹股無形的力量推入水塘,急忙爬起來時,竟發現自己原先被丁舉人打折的腿已能動彈,花白胡子也紛紛飄落,忙到水塘邊對水細看,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壹位天庭飽滿的年輕秀才,渾身充滿了自信和力氣。

於是,孔乙己上京趕考,竟中了頭名狀元,接著又入贅宰相府,位極權重顯赫壹時。那天,孔乙己忽然想起要回魯鎮看看,早有師爺差役壹陣風鳴鑼開道,知府、縣令誠惶誠恐,丁舉人、掌櫃的坐臥不安。

孔乙己走出八擡大轎,款款步入鹹亨酒店。掌櫃的三拜九叩請安,丁舉人負荊長跪不起,縣令知府拱手肅立兩旁。鼓樂齊鳴,鞭炮震天。孔乙己看著嚇得瑟瑟發抖的丁舉人,心裏得意之極,放聲大笑。

丁舉人頭碰地“嘭嘭”作響。孔乙己兩手壹擡,說:“算啦,本官不與妳計較些須小事。”丁舉人如獲大赦,更加叩頭不叠。眾人齊呼:“孔大人真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哪!”

時光流逝,壹晃數十年過去,年邁的孔乙己已是權傾朝野,滿堂子孫。俗話說“樂極生悲”,就在孔乙己八十大壽那天,壹時高興多飲了幾杯,竟壹醉便臥床不起。眼看病情壹日重過壹日,縱然目之所及全是金玉美食,可惜已無法消受。孔乙己長嘆:“光陰太快,人生苦短。壹生榮華富貴,就像壹場夢……”猛聽壹聲斷喝:“既知人生不過壹場夢,為何還不醒來!”

孔乙己大驚,睜眼看時,但見秋雨飄零,暮色濃重,斷腿處陣陣揪心的疼痛。“果然好壹場美夢!”孔乙己放聲長笑。笑聲驚起壹群夜鳥,“啞啞”怪叫著飛向遠方。孔乙己慘笑:“人生就像壹場夢。我這五十多年,就做了壹場科舉夢……哈哈……哈……”

笑聲嘎然而止。夜幕中,壹個枯瘦的身影像壹截木樁,頹然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