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在《南方日報》看到24歲的韓寒,他正談笑風生地在中大附中推銷小說。歲月如梭,轉眼間,十七歲著書立說的韓寒已快慢慢步入中年。人,三十而立,而我身為同齡人,有這同樣的誌向,同樣的理想的文學青年,卻躊躇不前,無情的等待著衰老。
我總幻想著“明天會更好”, 著書立說的美夢,壹天天、壹年年地推移,總是找各種荒謬的借口來敷衍。事實上,逃避生活,拖延的往往是生命。
韓寒有句話:“每年要出壹本十萬字的小說”又補充說,“每天發的信息就不止300字啦”我覺得十分羞愧,我每天發的信息也不止300字,但卻有始終沒有動筆墨寫過壹字。每天都看電視、下象棋,或者把寶貴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觀看別人如何實現自己目標上。時間匆匆,讀書萬卷,文章不寫壹場空。近來,我總是認為時間不夠,時機尚沒有成熟,為找壹段比較長的空閑時間而在等待。驀然回首,我竟然發覺錯過許許多多短暫的時間片段,但將這些點滴的'時間片段凝聚起來,卻是“蠻多”的時間。假如註意運用的這些點滴時間,“路”可能已經走了很遠。魯迅說:時間就是海棉裏的水,只要肯擠是有的。壹路走來,我只看著偉大的夢想,忽略了大夢是由無數細小夢組成的,忘記了海棉裏的那點水就可以去編織細小夢想。
瓊瑤也說過,她也有失去信心、失去鬥誌的時候,很多“腹稿”寫了開頭就無法吸引自己寫下去,終日徘徊在書房,久久不能成壹字。每個人都有“難言之苦”,我懺悔自己不應該因為壹時的無興致而放棄翻騰已久的寫作願望。前輩瓊瑤說,寫作是壹件最寂寞最孤獨的工作,需要最大的“毅力”去“進行”,去“完成”。寫作本身就是壹種挑戰,痛苦比快樂多,不能自欺欺人的說成壹種享受。
事非經過方知難。韓寒輕描淡寫的說:“每天三百字”,但是要使前天的三百字跟後天的三百字連貫起來,並持之以恒下去,就不是很輕松灑脫的事了。每天用手指按按手機,三百字很容易就出了,但每天三百字的短信能很好的相互連貫成篇,就壹種絞盡腦汁痛苦過程。
我害怕那絞盡腦汁痛苦過程,害怕抽點點滴滴的時間來寫三百字,總想等到足夠長的時間才鋪張紙墨,壹氣而成。驀然發現,這樣的等待,是壹種更大的損失。當有足夠時間,很多“腹稿”已經煙銷雲散。壹時間變成更大痛苦,卻始終寫不下壹字。我發現錯過了點滴的時間,更是錯過了將“腹稿”成文刻在紙上的過程。假如寫壹部長篇小說是壹種痛苦,把它分割在每天完成幾百字,那麽就等於把痛苦分到幾百天來承擔了。因為害怕每天承擔的小痛苦,為自己逃避找理由,而去等待。等待來的往往是更艱巨的任務,是壹種更大的痛苦。
等待並不能解決問題,是逃避任務,為明天釀成更大的痛苦。等待,其實是壹種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