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來了,雨來了,姐姐的大鬥笠來了……”,是我初中學的那篇課文《金黃的鬥笠》裏邊的。至今還能背誦出來裏邊的壹些段落:“風來啦!雨來啦!
姐姐帶著鬥笠來啦!
雨,只趕上洗洗鬥笠。
風,總想掀開鬥笠,看看下面遮著什麽。
金黃的大鬥笠下:這邊,露出壹條翹起的小辮;那邊,露出壹條攬著小山羊的滾圓的胳膊。在用鬥笠臨時搭成的小房子裏,姐弟倆坐著,任憑雨水洗刷四只並排的光腳,腳指頭還在得意地動呢。”
我和二姐相差兩歲,二姐性子穩重,我是個坐不了慢車的急性子,從小到大,雖然也經常拌嘴吵架,但我們倆的關系是最好的。
上小學的時候,爸媽忙,我們的學業基本上屬於放任自流的狀態,幸好二姐是愛學習的三好生,我也就跟在她後邊,事事以她為榜樣,成績也還算可以,後來姐姐去隔壁鎮上上初中了,平時寄住在三姨家裏,周末才回家。記得,那時候,每到周五傍晚,我和弟弟都會守在家東邊那條大路口,邊玩邊不時望望遠處有沒有二姐騎車回來的身影,若是農閑時節,媽媽定會帶著我跟弟弟在村口接回家過周末的二姐。二姐每次壹看到我們,就加快車速飛馳到我們跟前,然後便推著車子,邊走邊高興地跟我們說著壹周在學校的各種趣事,媽媽則快我們姐弟幾步回家給我們準備噴香的晚飯。
後來,上高中的時候,我和早我兩屆的二姐在縣城不同的高中讀書,每到周日下午出來“放風”的時候,二姐都會趕到我們學校來找我,每次壹見到二姐,戀家的我還經常哭鼻子,二姐則像《龍貓》裏的姐姐小月安慰妹妹小梅壹般拍拍我。高考那兩天,已經讀大壹的二姐專門跑回來陪我考試,照顧我那兩天的飲食起居,還特別細心地給我準備好早上喝的酸奶和晚上有助睡眠的純奶,還送我去考場,在考場外等我出來,記得高考那幾天高溫預警不斷,暑氣襲人,燥熱難耐,而那年高考的我卻心不躁、人也不慌,考試正常發揮了,大抵很大壹部分原因是因為姐姐陪在身邊吧。
大學畢業,我又回到了縣城工作,早我壹年參加工作的姐姐,又是極盡所能地幫助我,後來我們租住在壹個小院落裏,長長的巷子總能看到我們姐倆壹前壹後相伴進出的身影,亦如《龍貓》裏的姐姐小月和妹妹小梅壹塊兒奔跑在鄉間,《金黃的大鬥笠》中風雨相伴的姐弟。
昨晚去醫院看二姐,剛出生的小外甥在嬰兒車裏安恬地睡著,不時嘴角輕輕上揚露出個微笑來,剛做完刨宮產手術的二姐,在床上躺著靜養,米黃色的燈光下,老媽坐在床前守著姐姐和小外甥……歲月綿長,願美好雋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