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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泰羅尼亞為什麽要獨立?

在當今歐洲,西班牙加泰羅尼亞獨立的話題是最熱的,壹時間甚至有引發武裝沖突的可能。加泰羅尼亞和西班牙之間的歷史確實壹波三折,其復雜程度遠不如英格蘭和蘇格蘭。而這還得從中世紀西班牙漫長的再征服時代說起。

▲加泰羅尼亞最具代表性的足球隊在巴塞羅那的看臺上出現了“不和諧”的畫面。

加泰羅尼亞位於伊比利亞半島東北部,靠近比利牛斯山脈。從地理位置上來說,它位於今天西班牙壹個相對偏遠的地區。然而,在中世紀,加泰羅尼亞是伊比利亞半島上壹個重要的基督教地區。這個時候南方叫安達盧西亞地區,中世紀的時候由穆斯林統治。西班牙歷史上著名的“奪回”運動,其實就是對這些穆斯林的聖戰,直到奪回原本屬於基督徒的安達盧西亞。加泰羅尼亞自然是這些基督教國家和地區之壹。

▲加泰羅尼亞獨立

加泰羅尼亞和伊比利亞半島北部壹樣,是較早脫離穆斯林統治的地區。801年,加泰羅尼亞被查理大帝的兒子路易攻占。路易並沒有直接將這片處於與穆斯林對抗前線的土地並入西法蘭克,而是以巴薩為核心分封巴薩。巴塞羅那通過加泰羅尼亞的地理優勢,大力發展航運,壹度成為伊比利亞半島北部相對富裕的基督教國家。1137年,阿拉貢王國王位繼承人佩德羅·尼亞公主嫁給了時任巴塞羅那伯爵的貝倫格四世,阿拉貢王國和巴塞羅那“王國”也聯手了。他們的兒子是阿方索二世,阿拉貢王國開啟了巴塞羅那王朝。

▲重新征服運動

▲阿拉貢王國符號

這壹次,美國給包括加泰羅尼亞在內的整個阿拉貢王國帶來了巨大的利益。巴塞羅那王朝時期,阿拉貢在重新征服運動中收復了巴倫西亞,並通過婚姻和戰爭占領了馬略卡島、科西嘉島、撒丁島、那不勒斯、雅典和法國的普羅旺斯,這些地方在地中海地區都極為重要。

▲阿拉貢弓弩手

但隨著伊比利亞半島基督教國家卡斯蒂利亞王國的崛起,在重新征服的戰爭中,卡斯蒂利亞開始試圖對地中海強國阿拉貢施加影響。1410年,巴塞羅那王朝最後壹位君主馬丁壹世病逝。由於國王生前沒有繼承人,在卡斯蒂利亞的幹預下,阿拉貢王室推選來自卡斯蒂利亞的費爾南德為阿拉貢新國王,阿拉貢開始了卡斯蒂利亞王朝。但是這個決議遭到了巴薩的強烈反對,所以費爾南德上任後的第壹個任務就是打壓巴薩的勢力。約翰二世時期,支持阿拉貢王室統治的保皇派與加泰羅尼亞的立憲派矛盾激化,最終爆發了加泰羅尼亞內戰。

▲15世紀的加泰羅尼亞宮廷。

內戰爆發後,加泰羅尼亞的底層貴族和農奴堅決站在阿拉貢王室壹邊,舉行暴動反對。但與此同時,加泰羅尼亞得到了法國的軍事援助,迫使阿拉貢與英國和勃艮第達成軍事同盟。但通過外交手段,約翰二世成功將法國人趕出了加泰羅尼亞。後來在阿拉貢的攻勢下,巴薩被迫向阿拉貢的軍隊投降。雖然約翰二世後來赦免了大量的加泰羅尼亞人,但黑死病和隨後阿拉貢的瘟疫讓加泰羅尼亞損失了幾乎37%的人口。

▲約翰二世

如果說約翰二世時代的加泰羅尼亞內戰可以算是壹次偶然事件的話,那麽斐迪南二世和卡斯蒂利亞的伊莎貝拉的聯姻帶來了阿拉貢和卡斯蒂利亞的聯合,給加泰羅尼亞帶來了巨大的沖擊。雖然斐迪南二世和伊莎貝拉在邦聯後指揮西班牙軍隊摧毀了最後壹個穆斯林王國格拉納達,但在和睦的表面下,阿拉貢和卡斯蒂利亞之間存在著深深的不信任。尤其是隨著新大陸的發現,卡斯蒂利亞乃至伊莎貝拉的貴族們竭盡全力保護卡斯蒂利亞的利益。隨著整個西班牙進入哈布斯堡時代,西班牙被拖入了法國和哈布斯堡之間的霸權戰爭。

▲哈布斯堡與法國的戰爭

在戰爭的壓力和法國人的挑釁下,加泰羅尼亞再次表現出獨立傾向。加泰羅尼亞的政治體制本身就有壹定的獨立傾向,前卡斯蒂利亞貴族對美洲經濟利益的壟斷,使得加泰羅尼亞很難獲得新大陸帶來的巨大經濟利益。加泰羅尼亞的貴族們自然對西班牙政府越來越不滿,眼睛被歐洲戰事牢牢吸引的哈布斯堡王朝的統治者們也很難註意到腳下的裂痕。最後,在三十年戰爭期間,加泰羅尼亞爆發了壹場嚴重的叛亂。

▲掀起叛亂的加泰羅尼亞農民

由於這場叛亂的主力軍是加泰羅尼亞的農民,而他們使用的武器多為鐮刀等農具,因此這場叛亂也被稱為“收割者戰爭”。這些農民襲擊了屬於卡斯蒂利亞的地方部隊,並高呼“生於大地,死於惡劣政治”的口號。之後,加泰羅尼亞當地政府迅速做出反應。他們與當時哈布斯堡的宿敵法國結盟,正式宣布加泰羅尼亞建立獨立共和國,並獲得法國的支持。

▲三十年戰爭

加泰羅尼亞是西班牙和法國之間的戰略要地。西班牙自然不允許壹個親法的地方政權。而且三十年戰爭期間,國內發生了如此嚴重的叛亂,西班牙的哈布斯堡統治者也不能坐視不管。西班牙人集結了壹支26000人的軍隊,前往巴塞羅那反擊叛亂。途中,他們去了很多城市處決了大量叛軍,曾經在Mar Taurel大敗叛軍。但後來在蒙特惠池戰役中,西班牙軍隊被加泰羅尼亞叛軍和法國騎兵擊敗,付出了巨大的傷亡。然而,由於加泰羅尼亞的農民起義越來越不可控制,加泰羅尼亞不得不開始試圖尋求法國在這壹地區的統治,以抵抗西班牙,鎮壓農民起義。法國人對加泰羅尼亞的殘暴統治也引起了加泰羅尼亞的強烈不滿。之後法國和加泰羅尼亞軍隊開始南下,但是進攻西班牙的塔拉戈納、勒裏達和圖特薩都失敗了。當然,與加泰羅尼亞相比,法國在比利牛斯山北的魯西榮的統治是相當成功的。1652年,西班牙軍隊幾經周折終於攻克巴塞羅那後,西班牙和法國以比利牛斯山脈為界,於是法國成功吞並魯西榮,但法國人其實並不關心巴塞羅那乃至加泰羅尼亞會怎麽樣。

▲傳說中掌管法蘭西的紅衣主教黎塞留。

後來在西班牙王位爭奪戰中,加泰羅尼亞錯誤地站在了哈布斯堡壹邊,使得加泰羅尼亞的權利受到了戰後西班牙新波旁王朝的極大壓制。西班牙新國王菲利普五世廢除了西班牙聯合王國的機制,將加泰羅尼亞徹底變成了西班牙王國的壹個普通省份。加泰羅尼亞和西班牙完全綁在壹起,直到壹場新的風暴再次席卷西班牙。

歷史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