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湟,泛指黃河上遊、湟水流域、大通河流域時,古稱“三江”。自古以來,許多民族在這個地區繁衍生息。至少自秦漢以來,許多民族的先民就在其中耕種和放牧,創造了燦爛的河湟文化。河湟文化是青海東部和隴西與青海交界地區先民在壹定物質文明基礎上的精神文明結晶,有其獨特的內涵和特征。研究其內涵和特征,對於傳統文化與現代化的繼承和統壹是非常重要的。
壹個
河湟文化是黃河源頭人類文明進程的重要標誌。中國自古以來,從華夏到漢唐乃至元明清,都將黃河流域視為中華民族的搖籃,中華文明的發祥地。古人視黃河之源為聖遠,李白有感嘆“黃河之水如何移出天外也看不見”;沒有壹個地方是人們探索河源,甚至頻繁遷徙的地方。今天青海東部與甘肅接壤的地區,就是上述的“三江”。
看河湟文化在黃河流域古文明中的地位,我把黃河流域分成四個優秀的傳統文化來比較:青幹地區的河湟文化;今天寧夏和內蒙古的河套文化;今天陜西、河南等地區的中原文化;今日山東的齊魯文化。河湟文化是黃河流域上述四大傳統文化源頭文明的重要標誌,與黃河中下遊三大傳統文化既有聯系又有區別。以河湟地區上世紀中國100重大考古發現之壹的劉灣為例,出土文物37925件,其中彩陶近2萬件,其他地區無與倫比,有新時代至青銅時代的馬家窯文化、馬場文化、齊家文化、新店文化墓葬30座。彩陶裝飾圖案中的蛙狀圖案也是壹種神靈圖案,反映了中國古代先民的祖先崇拜。古代神話傳說中最早的視覺模式,青蛙分享同壹個嬰兒,女媧從地球上創造人。筆者認為河湟文化、河套文化、中原文化、齊魯文化在黃河流域的文明化進程中創造了中國傳統文化的早期文化內涵,至少這四種優秀的傳統文化在北宋以前已經熠熠生輝。如果河套文化以草原文化走廊即遊牧之路為主;中原文化以農業文化走廊即絲綢之路的文化內容為主;齊魯文化以海陸文化即蓬萊神話為主,所以河湟文化既有草原文化又有農耕文化。
二
河湟文化是草原文化走廊和農耕文化走廊交匯的瑰寶。
人們很容易理解河湟地區是農業文化走廊之壹。但為什麽是草原文化走廊之壹呢?作者認為,中國北方各族先民都是依托於所居住地區的自然環境,耕種放牧的。許多地區農牧交替,農牧業生產相輔相成。以鮮卑人為例。他們的部落曾經在中國東北的遼寧省從事農業和畜牧業。後來人獸繁衍。鮮卑諸部逐漸從東北進入漠北高原,在陰山龍山腳下放牧,有的遊牧到祁連山北麓,有的越過祁連山進入青藏高原乃至川西北。在青海歷史上,吐谷渾人主要以畜牧業和農業為主;南梁國的主體主要是農業和畜牧業;居住在青海東部的幾個民族由畜牧業向農業轉變的例子很多,比如土族、東部藏族等。因此,河湟民間廣為流傳的民歌《少年》,具有遊牧文化和農耕文化的雙重性。
在河湟地區,農耕民族與遊牧民族的交流非常頻繁,形成了河湟文化內涵的多樣性。有很多文化現象並不是某個民族獨有的,比如自古以來的羊圖騰崇拜。至今農牧區民族眾多,藏族還有“長壽羊”?蔡樓,漢族人稱之為“神羊”,意思是把壹只羯羊養在羊群裏,千萬不要殺。這種習俗與古代的“羌人役”有關嗎?也就是說,盤羊的習俗是壹脈相承的。筆者曾聽過壹句民間諺語“西寧有付梓,蘭州有鼓子”。《西寧的付梓》是平弦坐唱藝術的主旋律,清雅悠遠,給人以余音繞梁之感。平弦坐唱藝術也有“十八雜調”之說,唱腔旋律以歷史典故為主,是音樂農耕文化的產物。筆者曾有幸在蘭州聽過鼓詞的演唱。音色蒼涼悲壯,深沈高亢,明顯有北方大漠草原文化的韻味。西寧和蘭州可謂是中國西部距離最近的兩個省會城市。從蘭州向北,是草原文化走廊之地;從西寧往東,是農業文化走廊之地。付梓詞和鼓子詞在時代的演變中幸存下來。不就是河湟文化的代表作嗎?
忽視草原文化走廊及其文化研究是我國文化界的壹個誤區。除了認真研讀史記,彌補的辦法就是在交通便利的今天去萬裏路實地考察。特別是重要的草原文化遺產,要挖掘整理,借助今天的科技手段,如蘭州的鼓詞,加以保護和發揚光大。我多年前在蘭州看到的藝人都是老弱病殘,如果不搶救,就沒有後繼有人的危險。青海的皮影戲音樂傳承很少,應該盡快錄制。河湟地區少數民族的民間音樂、舞蹈、繪畫也要采取搶救措施。作者曾寫道,我們應該努力復興中國西部歷史上的兩條文化走廊。文化自強是中華民族小康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容忽視。
三
河湟文化是多民族文化共存的必然結果。
河湟地區曾經有過創造文化的民族,如戎、羌、氐、鮮卑、、韃靼、吐谷渾、吐蕃等。這些古老的民族不僅從事寒地畜牧業,還從事農業和手工業,並積極發展與周邊民族的商業和文化交流。比如壹條唐蕃古道留下了多少文物?僅青海玉樹藏族自治州的壹個山溝,就在文成公主廟周圍留下了無數石雕藝術遺產。河湟谷地1840以前保存完好的寺廟和佛塔,都是我們的祖先留下的文化遺產,如瞿曇寺、榮沃寺、塔爾寺、西寧東關清真寺等等。從廣義上講,雲岡石窟、麥積山石窟、炳靈寺和郭煌藝術是中國西部歷史上多民族文化共存的必然結果。
元明清時期,祖國統壹,各民族間的文化交流更加頻繁。這壹時期,戲劇作為壹門綜合藝術得到了空前的發展,隨著河湟地區大量手工業作坊的出現,民間唱腔藝術也得到空前的發展。我聽過很多民間藝人的演唱,有些歌不是民間藝人創作的?包括聲音藝術家,20多年前,筆者就聽說過湟中小南川村有個叫張的老人。死去的民間藝術節目《宮門掛樂隊》《孫臏長壽》等。,從他們的遣詞造句來看,褒古褒今,都歸於歷史上河湟地區的落魄文人,只通過民間藝人之口流傳下來。多年前,壹位名叫劉的盲人藝術家在西寧的壹個小花園裏演唱了《方四娘》,這與流傳的《四姐妹寶卷》也有淵源關系。可見河湟文化是多民族文化共存的必然結果,這壹點毋庸置疑。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對河湟文化的態度只能是繼承基礎上的創新。盡管我們過去在這方面做了許多有益的工作,但由於受到許多限制,我們做得還不夠。青海有很多成功的舉動,比如三個融合,665,438+08m繪大觀,傳統歌曲的改編和表演,但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特別是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如何使河湟文化發揮更大的社會效益,是擺在河湟文化人面前的重大歷史使命。
這裏我想對比壹下中華民族的另壹條母親河長江流域的傳統文化,來說明繼承和創新的重要性。作者還將長江流域劃分為四種傳統文化,即:江源文化?青海南部以玉樹康巴文化為主,巴蜀文化,荊楚文化,吳越文化。其中,江蘇無錫的壹些有識之士創辦了吳文化園,實現了學術走向民間的方針,走出了壹條社會力量辦文化的成功之路。他們提出了“以經濟治窮,以文化治愚”的口號,認為“今天的文化,明天的經濟”的觀念完全符合時代精神。青海省舉辦郁金香節、中國夏都文化旅遊、昆侖文化藝術節、中國西部文藝。只是我們對河湟文化的內涵和特征的深入研究太少。有鑒於此,我們應以上述拙見作為河湟雜誌的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