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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析|分析|圖的文學人物特征

在小說《子夜》的眾多人物中,塗的深度僅次於吳蓀甫。這是吳蓀甫在他府邸的書房裏發現的壹個忠誠能幹的奴才。

吳蓀甫充滿了自信和雄心,但他總本能地覺得:“外國企業家真有氣魄和鐵腕。但也有忠誠能幹的下屬,讓他們應付自如,為所欲為。”他身邊的男人是壹群既讓人揪心又讓人揮之不去的東西。莫幹城雖然有資歷,但也只配做農村收房租收債的角色。關金發和李麻子的承諾不過是“吹牛、吃醋、打工、領津貼”。他們本來就是壹群被上海感染了很久的流氓。好在吳蓀甫的苦惱終會傾吐出來——子夜第五章果然實現了工業王子的期待。

由於20世紀30年代革命的社會意識,勞資矛盾此起彼伏,日益加劇。壹介布衣的屠,居然在工廠裏散布工廠命運的謠言,似乎對工人罷工很有責任。絲廠的罷工大概可以平息了,吳蓀甫覺得該向屠維嶽討個罪了。這是他第壹次親自見到塗嶽薇——”吳蓀甫微微問道,他那銳利的目光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打轉。屠維嶽鞠了壹躬,但是沒有說話;他壹點也不膽怯,坦然地看著吳蓀甫。他以寬厚的姿態站在那裏,他挺直了胸膛;他白皙而充滿活力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睛裏隱約閃著自然而機警的光芒。”

這顯然是壹個不那麽簡單的對手!很奇怪,吳蓀甫壹開始就問了他幾個問題,塗回答得很平靜。這裏沒有壹般下屬通常的膽怯和害羞。當老板終於火了,沖出“妳* * *”的詛咒,甚至撤銷了共同事務銅牌的時候,這個年輕人卻是出奇的冷靜和倔強,臉上沒有任何喜悅或者恐懼的表情。吳蓀甫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他要對他那桀驁不馴的部下作最後的嘲弄,打算讓屠領略壹下絲廠的“平靜”。可是,他沒想到,這個普普通通的年輕女子不僅回以微笑,還壹板壹眼地說:“我笑了——雷雨前必有風平浪靜的時候,靜得壹點風也沒有!”結果吳蓀甫的臉色突然變了,威嚴開始麻痹。之後他所有的提問都可以總結為“色厲內荏”;屠維嶽終於站了出來。他的才華絕不是遊手好閑的壹代人的才華。他像子彈壹樣射向老板,奚落老板,更對老板不滿。最後壹幕是免不了的:吳蓀甫不但提高了工資,而且還下了壹道命令,“從莫幹丞起,壹切工廠檢查人員和汽車管理人員,都要服從塗的調遣,不得怠慢”。屠維嶽最後鞠了壹躬,說“從今天起,我替三先生辦事”,這還是值得感謝的。

大多數理論家都稱贊過《子夜》中心理描寫的成就,上面提到的場景就是壹個明顯的例子。那種心理力量很強的刻字,來自於雙方都想摧毀對方意誌的對話,有個性,更有行動性,從而飛揚著亞運戲劇臺詞的光彩。茅盾不是戲劇家,但也不乏構建戲劇場景的天賦。塗和吳蓀甫的第壹次邂逅既新奇又富於戲劇性。吳蓀甫本來是要懲罰塗的,但是矛盾的發展有了新的內容,結果更出人意料。這些生動地展現了戲劇關於“發現”和“突然轉向”的技術特征。

吳蓀甫認識屠維嶽,他的臉漲得通紅,憑著敏銳的觀察和估計,斷定廠裏的工潮很快就要結束了現在該看屠維嶽了。茅盾筆下的塗與吳蓀甫筆下的塗幾乎不同。如果說編劇在寫《吳蓀甫》時把人物置於各種矛盾的交匯點,那麽寫《屠嶽薇》依然是解決劇中懸念的辦法。總之,吳蓀甫心中對塗的期望,相當直接地引起了讀者對塗委以重任之後的行動的註意。

圖·嶽薇沒有辜負老板的好意。不像通常的狗擺出壹副兇惡的面孔,屠嶽薇深諳陰陽相合的兩面法則。他壹方面用“小軍師”的陰險手段挑撥對方,嚴密誘捕,循跡而行,試圖借助軍警暴力鎮壓勞工動亂。另壹方面,他又故作溫柔公正,用甜言蜜語來模糊和腐化工人的反抗意誌。“和平解決”是他多次提出的口號。他經常遠離拿著刀和槍的武警和赤手空拳的罷工者,以調停者的身份出現。更陰險的是,他知道如何利用工人的憤怒,並引導它向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當懈怠的工人如潮水般向他湧來時,他還在捂著胸口微笑。他與所有同事的不同之處在於他獨特的狡猾。他善於選擇與工人妥協的時機,同時也善於私下策劃對工人的反擊。和平談判為他贏得了壹次又壹次的時間,工運的凝聚力也因他作為工人代言人的華麗亮相而得到了壹次又壹次的緩解。女工們並不知道屠是廠裏最壞的負責人,但心裏積累的怨氣“沒有漲到臉上,只是哽在喉嚨裏”。如果沒有那場全行業大罷工的風暴,塗裕華絲廠也許還半死不活。

當塗嶽薇奉命臨危受命時,他的真實情況並不樂觀。外部的勞工動亂和內部黃工會的派系鬥爭,讓他感到腹背受敵的尷尬和苦澀。也許茅盾是想勾勒出當時社會上層對權力和利潤的爭奪,以擴大小說所概括的社會現象的廣度。而裕華絲廠黃工會中王派與蔣派兩類賊的鬥爭,有“壹舉兩得”的作用。面對桂長貴、、錢寶生、薛之間沒完沒了的勾心鬥角,塗勃然大怒,卻顯得相當冷靜。殺人、收買人心、調解平衡是他的基本策略,但這些往往是打著講道理的幌子進行的。所以小說也通過這壹方面突出了這個人物傲慢自負的性格和幹練狠毒的作風。

屠維嶽當了總經理以後,對吳蓀甫的態度還是很謙和。他時不時會頂撞,冷嘲熱諷甚至用兒子的矛去攻擊兒子的盾來為難老板。然而,總的來說,他對吳蓀甫的忠誠是極其暗淡的。他沒有辜負老板的信任,真的是主人忠誠能幹的奴仆。他在裕華絲廠的所作所為,就是典型的奴才。列寧說:“奴隸的地位使得奴隸必須把對人民的壹點愛與服從和維護主人利益的各種行為結合起來,這必然使作為典型社會的奴隸變得虛偽。”這個論點非常適合於塗嶽薇。如果我們更仔細地觀察塗的行為,人們會發現他的性格在許多地方與吳蓀甫頗為相似。吳蓀甫固執而狠毒,塗固執而傲慢,能幹而陰險。這裏是建構文學人物的意義。主人和奴隸是“神聖聯盟”,他們在性格和才能上幾乎是互補的。但他們不壹樣,不僅身份不壹樣,氣質也不壹樣,所以在人生價值的選擇上就有了更不壹樣的情況。如果說吳蓀甫還有超越自身利益的民族意識,那麽塗的世界就是極端利己的。他的主人,作家,曾經流露出壹點點同情,而作家卻想盡辦法鞭笞他所有的惡行。在這只比主人還兇猛的狗裏,作家的寫實筆法很有感情。然而,塗嶽薇畢竟太客氣了。他來自農村,他只在上海呆了三年。他有他獨特的環境和應付尷尬的實際能力。但他沒有學歷的客觀條件,似乎滑稽地讓他說出了“雷雨前必有風平浪靜的時候,靜到壹點風都沒有”和“黎明前有非常黑暗的時候,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這樣的話,對於吳蓀甫的詰問,是相當有力的,但是塗等人能不能說出來,大概是值得懷疑的。

奴隸終究是奴隸,屠嶽薇永遠不會有比他的主人更好的命運。在吳蓀甫破產之前,他的運氣已經耗盡了。打倒屠夜壺!——這是大海洶湧的波濤,也是覺醒的工人們的意誌。屠嶽薇突然變了壹個人形:“臉色發青,額頭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