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嶽發短信說妳要回英國,妳有什麽想讓她轉達的嗎?不知道哪個詞沒聽懂,讓原本簡單明了的句子瞬間變得糾結復雜。於是我匆匆撕下壹張筆記本紙,忽悠了幾句祝福,掃了起來。雖然我很著急,但我還是忍不住希望,當那張紙在我的合影背後遞給妳的時候,妳會覺得身邊很溫暖。
還記得去年,我去了壹個古桑園,在那裏我寧願踩桑葚也不讓我們吃。我把壹些感情埋在那裏,浮在地表,粉紅色的液體流淌著,我第壹次覺得自己的青春是如此的美好。壹顆沈重的心終於穿過地層消失了,但感情裏還是有壹絲絲的痛在揮之不去。那些本該被風吹走的東西留了下來,那些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隨風而飛。
於是有地下成群的少年在搖曳的陽光下奔跑,頭頂盤旋的風觸手可及。這是追逐,這是成長。有時候會遇到不及格的論文,有時候會遇到玫瑰,有時候會遇到父母對我成績的叫囂。最後,我們以壹個昂首挺胸的姿勢迎接俯瞰的陽光,以堅定的眼神看著滾滾波濤,讓路過的海鳥低下頭,天空瞬間就美麗了。
妳在我的瞳孔裏慢慢長大,我看著妳越來越焦慮,以為人的壹生只有兩個階段,成長前和成長後,失去了就再也不會擁有。但不知道時間周期變成了壹年周期,又壹輪轉換後更加穩健。妳遇到的每個人在每個階段都是壹個背景,有些配角把他們推開。妳要勇敢的走下去,每天開壹扇窗,讓空氣進來。把讓妳難過的東西扔出窗外,砸個粉碎,妳就再也不會回來煩妳了。但妳要珍惜那些快樂和悲傷的回憶,那是時間給妳的獨壹無二的禮物。
與其帶著遺憾停留在過去,不如展望未來。我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壹樣是壹個陰郁的孩子,也不是每個人都執著於他人的影子。我們錯過的都是過去,哪怕再苦再累,從時間軸的右邊往左邊看,都會成為幸福的縮影。這是人,這是壹個成長中的人。只有當妳回頭看前面的腳印時,妳才能看到路上漫長的風景。
仿佛能看到那個活潑可愛的老妳,背著同學壹起給妳買的書包,收拾好行囊,手裏拿著壹疊照片和塑封的集體簽名,踏上征途。壹直往前走,直到太陽落山。妳可以想象,那些人正在把妳送走,就像他們把我送走壹樣。只是這壹次,滿是笑容的臉頰上沒有了淚水。我想象著那個看起來像小王子的妳,翻過高山,跨過海洋,爬過草地,沙漠的泥濘,陡峭的巖石,最後消失在壹個叫英格蘭的地方。
我對領域的概念太差了,不知道是在東南西北,是在太平洋、大西洋、北冰洋和印度洋,還是在地中海的另壹邊。所以不管我往哪個方向看,我都相信那是妳在的地方,或者我在中國的同學在的地方,所以風景特別美,好像妳在很遠的地方笑。
我也知道有壹種神奇的東西叫飛機,可以把人載到很高很遠的地方,壹種我看不到卻能給我無限遐想的東西。我知道從飛機上起飛是什麽感覺。有點頭暈,很享受,看著失重狀態下地面漸漸移開。父母總是讓妳張開嘴來減輕壓力。溫柔美麗的空姐總是會檢查妳的安全帶是否系好。您的位置和目的地、剩余裏程和預計時間將顯示在大屏幕上。但是除了這些,妳的頭腦還會有壹些其他的感知嗎?就像去壹個地方旅遊,玩得很開心,然後在最後壹個晚上求父母在酒店住壹段時間。妳不能走,妳做不到。是流浪的感覺嗎?天空中沒有妳腳下堅實的土地。
誰能清楚地記得我們是如何問候周圍的人的?不像英語課本對話裏的兩個Hellohowareyou,也不如兩個陌生人碰撞後說我叫某某。妳呢?並不是兩個死敵在鬥爭中得知對方的名字。更何況不是經典青春校園小說裏的主人公拖拖拉拉的在每壹句想說的話前面加壹個妳好字。如果我來描述它—
也許,妳掉了壹支鉛筆在左邊,我彎腰撿起來就還給妳。
也許是吧。我繼續說服妳在我午休的時候幫助我們建立壹個英語角。
可能只是在英語課上,我咬著自己的傲慢與偏見寫下壹大堆生詞然後回去求教。有時候妳會不耐煩。
也許是吧。我好像公開告訴妳,我要去美國了。妳笑著說那裏物價不高。
妳壹定是壹只快樂的小猴子。即使妳忘記了我們所有人。
如果有壹天我們隔著季節的風和歲月的河再次相遇,我們能不能假裝這壹切都是溫暖美好的幻覺,淡淡地和同學打個招呼?
什麽樣的表情會掛在我的臉上,看著妳那熟悉的起不來了的嘴角。
妳會做什麽樣的回答?壹些當年年少的路人與妳的家鄉重逢,周圍都是相似的背景篇章,妳都已經長大了。
也許我的日記裏會有這樣壹句話——今天,我遇到了壹個人,我看著壹個人笑了,壹個人陪我笑了。我們沒有說話,世界壹片寂靜。輕輕點頭,妳就會爛熟於心。後來,當有人轉過身來時,他低聲說道:
同學妳好。
瞬間,液體湧上了我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