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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建明的人物故事

“癌癥算什麽,我就不當成病。忘我工作,也忘了病痛的折磨。”經歷了17次手術,醫生宣告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文建明居然能夠“死裏逃生”5年。見過文建明的人,都說他不像病人,都想知道他對抗癌癥的秘密。 “我知道他身體有病,壹直叫他去醫院看看,他哪聽啊,總說工作忙。”妻子鐘玉珍介紹,1995年,文建明就查出是乙肝攜帶者,“這哪是病嘛,全國幾億人都攜帶這個,”對於妻子的警告,文建明哪裏聽得進去,“工作忙嘛,乙肝病毒又不要命,妳擔心啥子!”

壹次下鄉的途中,文建明突然流鼻血不止,出血量大得嚇人。幾個基層幹部趕緊護送他到縣人民醫院檢查,因為是鼻腔血管破裂,他這才不得不丟下工作,住院手術治療。出院後的當天,他家都沒有回,就跑到單位去上班了。

2003年,文建明被查出患有早期肝硬化。他依舊每天忙忙碌碌,實在是痛得受不了了,就兩手按住腹部,等那壹陣子痛過後,又堅持上班。

文建明病重的消息,很快被縣上壹位領導知道,領導狠狠地批評了文建明:“莫得身體,妳拿啥子幹工作?”

這壹回,文建明妥協了。丈夫要去南充治病了,鐘玉珍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歡天喜地地將衣裳、棉絮、鍋碗瓢盆,收拾了好幾大口袋。

可檢查結果,卻讓鐘玉珍痛不欲生:丈夫得的是原發性肝癌。

拿著化驗單,鐘玉珍暈倒在醫院過道裏。醫生壹直說是肝硬化,咋是肝癌呢?雙腿猶如灌滿了沈重的鉛,從檢驗室到病房幾分鐘的路程,鐘玉珍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我躲躲閃閃,他看出了問題,輸完液後直奔醫生辦公室,當看到肝癌的結果後,沈默了很久。第二天早晨起來,雖然沒有說什麽,我卻發現他的枕巾,濕了壹大片……” 2005年11月初,文建明的第壹次手術,在成都進行。“吃過早飯,就進的手術室;下手術臺,太陽都落坡了。”鐘玉珍說,術後右腹腫大,原以為文建明會在病床上呆很久。第二天,他醒來就拔掉身上的管子,“我不缺氧,不要這些。”兩人將他從病床上扶起來,文建明說要到陽臺走走,沒想到摸出手機,竟然在問鎮上的“十好家庭”評選進程如何了,“那壹刻,我真的憤怒了,妳到底還要不要命!我不管妳是什麽鄉鎮黨委書記,什麽國家幹部,我只知道妳是孩子他爸,我的丈夫!”鐘玉珍壹把搶過丈夫的手機,病友們怔然,不知發生了什麽。

手術後的第十天,文建明出院了,“醫生喊我們,回去準備後事,說他這病沒治頭了。”鐘玉珍壹路哭著,乘火車回營山。

“我就不信要死了,妳莫哭。”火車上,文建明安慰妻子。回家第二天,文建明背著妻子,騎上那輛老式28圈的淡綠色自行車,又上班了。城南鎮鎮長白秀華見了,連說幾個“不可思議”:“人家癌癥手術,醫院要呆幾個月,家裏休養壹年半載,他手術後壹周多時間又回來,而且騎車來上班。”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4年來,文建明已經做了17次肝癌手術,“每次只請壹周的病假,就像細娃兒(註:營山方言,就是“小孩子”)趕場壹樣。”文建明說他已經坦然面對死神的威脅,“我最多就是先走壹步,只要活著壹天,就要把群眾的事情辦好。” 那時文建明已是營山縣的知名人物,看到他經常騎著自行車進社區、下農村,好多人懷疑:他到底有沒有病?

2006年4月,城南鎮化育橋社區居民羅洪川出獄,他平日小偷小摸慣了,生活無著落。“試著去找文書記,看看他是不是別人說的那麽好。”

壹天中午,羅洪川來到鎮書記辦公室,踢了幾腳門,旁邊壹名幹部說,文書記在縣醫院輸液,有什麽事下午再來。“老子殺過人、坐過牢,今天見不到文建明,就要殺人。”那名接待他的幹部,撥通了文建明的電話:“小夥子,我也是判了死刑的人,有啥事我們見面再說。”

十分鐘後,羅洪川看見壹名中年男子從的士下來,右手紮著針管、左手舉著輸液瓶,“還裝得像哦。”羅洪川根本就不相信,眼前這名男子患有重癥,開門見山說要錢、吃不起飯。

辦公室裏,文建明安慰羅洪川:“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這時,壹名中年婦女沖了進來:“文建明,妳究竟是要命,還是要工作?”羅洪川後來才知道,中年婦女就是文建明的妻子。“文書記是偷偷溜出醫院的,來見我這個‘二進宮’的人啊!”文建明後來給羅洪川找工作、介紹媳婦,現在小孩已經兩歲多了。羅洪川很感激:“是文書記給了我這壹切,給了第二次生命。” “看到同事,我就來勁,又可以研究工作了。”文建明毫不忌諱說自己就是“工作狂”,喜歡群眾來找他辦事。

不喝酒,不抽煙,不玩牌,平時連電視都很少看。文建明就是兩件事:治病和工作。“病也不當成病,工作忙就忘了,這反而成了治病的良藥。”對文建明來說,對他最大的處罰,就是讓他回家休息,“不工作,好人都要耍出病來。”鎮上建了壹個服務110,群眾有什麽困難,打電話幹部就得到場,身為鎮黨委書記的文建明從不關手機,隨時接聽群眾的訴求。

說起抗癌,文建明又來勁了,“就像研究工作壹下,我也喜歡研究自己的病,自己對藥物的反應。”幾年摸索中,文建明無師自通,研制了壹服“補藥”:人參、黃芪、大棗、當歸、枸杞。“道理很簡單,這都是中藥中的補藥,就綜合在壹起,劑量大小再摸索。”開始將這5味補藥切細,和鴨蛋蒸,發現因時間用火不壹致,簡直難以下咽;後來,將5味藥壹起熬,藥水再煮鴨蛋,效果居然出奇地好。每天早上,鐘玉珍天剛亮就起來熬藥煮蛋,“天天吃稀飯,喝補藥,身體看起來就像常人壹樣。”

騎輛自行車,車兜裏放個藥罐,走到哪兒,都可以喝上兩口——作為全省道德模範,文建明作為報告團成員之壹,在川內巡回做了十回演講,鐘玉珍就跟在壹起,“住賓館都要偷偷摸摸熬藥。”

全國優秀鄉村醫生、營山縣城南鎮村醫侯方傑,曾多次為文建明號脈拿藥,他也曾研究過這名奇特的癌癥病人:不把癌癥當回事,天天忘我地工作,奇跡就發生了。 “就像我經常研究如何對付癌癥壹樣,我也經常研究治理‘機關病’的辦法”,采訪中,文建明多次津津樂道他的土板眼兒,卻能有效整治機關人員的懶和散。“這方法在哪都管用,就是看敢不敢逗硬!”

自制“戒賭牌”全鄉幹部遠離牌桌

這壹塊小小的木牌,20厘米高,正面畫有壹個警鐘,警鐘兩邊各畫壹只眼睛,眼淚汪汪。警鐘面壹男壹女正圍繞壹個“賭”字打架。木牌背面印有《戒賭歌謠》全文,***8句,128字,律詩形式,對仗押韻。營山縣鐵頂鄉部分幹部至今還保存著這塊小木牌。

文建明剛到鐵頂鄉任職不久,發現部分鄉幹部愛好賭博,通過明察暗訪,他掌握了壹些幹部參加賭博的真實情況。壹天晚上,文建明悄悄起床,將幾個打麻將的幹部當場抓獲,集中到小會議室進行壹場別開生面的教育。

給每人發放《戒賭歌謠》,這是文建明自己編寫的,要求參賭人員像小學生那樣,整夜高聲誦讀,不能打瞌睡。第二天中午,幾個參賭人員昏昏欲睡,連連告饒。文建明立即召開全鄉戒賭大會,會上,那幾名參賭鄉幹部先作檢討,每名鄉幹部領到壹塊特制的“戒賭牌”,此後,全鄉幹部遠離牌桌,壹心壹意推動全鄉各項工作。 城南鎮政府大院裏,有壹個很大的綠色郵箱,文建明說它有特別的用處:裏面沒有壹封書信,卻是壹頁頁簽到簿。簽到簿咋會放在郵箱裏呢?“機關考勤很考手藝,咋個科學合理呢?”

買不起指紋機,莫法用指紋考勤;曾用過打卡考勤,代為打卡的現象時有發生……用了幾種很“潮”的新辦法,文建明發現效果都不理想。反復實驗後,文建明又啟用最原始的辦法,像當初那樣簽名報到。簽到簿就放在黨政辦,每天9點前,每名工作人員必須親自到場簽名。沒幾天,黨政辦主任又來訴苦:“文書記,有的來晚了,也要求補簽,都是同事,又拉不下情面!”咋個解決這壹新問題呢?文建明擡頭看見了底樓窗戶上的郵箱,反正也沒用,每天9點鐘,準時將簽到簿塞進郵箱,“鑰匙在文書記那裏,莫法補簽了。”

郵箱每個月開壹次,統計出每名工作人員的出勤率。簽名處監控,避免找人代簽。“這種原始和現代技術相結合的土辦法,根治了長期以來鄉鎮考勤的諸多問題,”文建明介紹,為體現人性化管理,每天上午預留了半個小時的時間,8點半上班,9點簽到都算數。中間臨時有事外出,必須到黨政辦寫明外出事項,以備查驗。 城南鎮二樓文建明的辦公室裏,電視上顯示底樓“村務集中辦公大廳”的每個角落,甚至在墻角的煙頭都清晰可見。村幹部如何為老百姓辦事,壹舉壹動,全在鎮黨委書記文建明眼皮底下。“我主要是監控他們到崗情況,看他們對老百姓的態度,更重要的有壹種威懾感,讓他們認真對待老百姓的每壹件大事小事。”文建明介紹,當初壹些村幹部得知他在二樓監控,跑上樓來和他理論,“這也太侵犯我們的隱私了,壹舉壹動都沒自由!這個違不違法哦?”

文建明搬出自己的土道理:“上班時間,就沒得自己的個人隱私,何來侵犯?難道還想在工作時間,辦公地點耍流氓不成!”村幹部悻悻而去,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只有規規矩矩上班。

去向牌上寫的下鄉,實際上可能在哪家茶樓喝茶了。文建明又是如何監控鄉幹部的“外出”行為呢?“去向牌上,莫煉副鎮長寫的是到保真村,我這兒可以查看他的行蹤”,電腦上,莫煉的手機號顯示他正朝保真村方向移動,“這是移動和電信推出的新技術,用GPS定位鄉幹部的行蹤,”也有鄉幹部強烈抗議,“我只是備查這些人下鄉是不是真實,配合他們在村上用座機打電話,填寫下鄉調研表。這是新技術下的土辦法,管用。沒人敢在上班時間坐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