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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松柏本孤直的註釋譯文

①孤直:形容松竹之類的姿態高而挺直。

②昭昭:高風亮節貌。嚴子陵:即嚴光,字子陵。東漢人,少時是漢光武帝同學,後漢光武帝即位,他變名易姓,隱於山中。光武請他出山,優禮待之。二人並宿壹櫥,嚴光以足加帝腹上,次日太史奏客星犯帝座甚急。後漢光武帝欲留嚴光為官,嚴堅辭,請歸,乃隱於富春山中。

③客星:即流星。此指嚴子陵。

④萬乘:指帝王,帝位。

⑤六合:天地四方;整個宇宙的巨大空間。

⑥冥棲:隱居。 此篇詠歷史人物嚴光。嚴光本姓莊壹避東漢明帝劉莊諱,改為嚴,壹名遵,字子陵,會稽餘姚(今浙江餘姚)人。據《後漢書》本傳載,他少有高名,曾與後漢開國皇帝劉秀(光武帝)同學交好,光武即位後,隱居避世。光武思念其賢能,下令訪求。時有齊國上奏,說有壹人身披羊裘,垂釣於澤中。訪之果是嚴光。三次迎請方至,仍不能說服其出仕。以後又召請入宮,暢敘舊交,與帝同臥,嚴光以腳加於帝腹。次日,太史奏天象,說客星犯帝座甚急。光武笑道:“朕故人嚴子陵***臥耳。”拜諫議大夫,不就,退隱富春山,後人名其垂釣處為嚴陵灘。灘在今富春江上遊相廬縣境。

李白集中有在杭州作的詩(《杭州送裴大澤,時赴廬州長史》),杭州貼近富春江,僅壹箭之路;王琦編李白集,從《鹹淳臨安誌》輯出《普照寺》壹首,收入《詩文補遺》;普照寺在富陽縣城郊,正是嚴子陵隱居的富春江邊。此詩蘇軾認為是後人偽作,但無實據。即使是偽作,李白天寶間曾與吳筠同隱剡中,以後又於天寶末年再度至剡中,越地山水到處有他的遊蹤和題詠,又曾在今浙江與安徽南部間幾度往返,富春江必是遊程所經。嚴子陵釣臺這樣的勝跡他是不會放過的,因此他對嚴子陵及其隱居處有親切的形象感受。李白集無編年本(近人詹瑛等已纂成編年集待刊,但要求精確的編年恐極不易),照此詩“長揖萬乘君,還歸富春山。清風灑六合,邈然不可攀”的無限崇仰之意,當可推斷為待詔翰林被放還以後之作。他的追慕嚴子陵而“長嘆息”,顯然是出於宮廷生活中受排擠和侮弄的體驗的反思之聲,和他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心態還密切呼應的。他也曾受玄宗所親切接待,也終於被放還,“客星”、“浮雲”不僅是歌詠視功名為敝屣的嚴子陵,何嘗不是他的自況!

從大文化的背景來看,中國歷來的知識分子都是和權力相結合的,甚至做隱士也是追求與權力結合的所謂“終南捷徑”。誠如魯迅所說,求官與求隱本屬壹途。與權力掌握者割不斷聯系,即權力依附,是歷來知識分子的基本心態,所以杜甫式的“每飯不忘君”被當作楷模,普遍受到稱賞,就因為彼此心態相同。像李白那樣不願依附權貴、要求知識分子的獨立人格的詩人,不僅在唐代,整個封建時代也並不多。雖然即使如李白,晚年仍入永王李璘幕中,切不斷對權貴的依附,現實規定知識分子的命運和心理定勢之不可違拗如此!但從李白的行為、詩歌看他的內心追求,是對人格獨立有強烈的向往。想追求而追求不到,不但社會環境迫使他追求不到,而且他自己本人也不免動搖,這是莫大的悲劇。因此在詠嘆嚴子陵時,就充溢著詩人的悲劇情緒。詩的沈厚的骨力就是從這種悲劇感情來的。用現代語言說,它透現著詩人李白的人格力量。明人徐楨卿評此詩雲:“此篇蓋有慕乎子陵之高尚也。”(明郭雲鵬刊本《李太白文集》引),只看到詩面的意義而不觸及詩人“有慕乎子陵”的內心騷動;邢昉評此篇“氣體高妙獨步”(《唐風定》)而不能揭示“氣體高妙”之由來;前者失之於皮相,後者則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開頭“松柏”兩句是興,中四聯是賦,末句“冥棲巖石間”與首句“松柏”相呼應,結構精嚴,無懈可擊。 《唐詩品匯》:

蕭雲:太白亦有高尚其事之意。此詩有所慕而作也。

《唐風定》:

詠史亦人所同,氣體高妙則獨步矣。

《唐詩別裁》:

不著議論,詠古壹體。

《唐宋詩醇》:

起句本之《荀子》,直揭本指,嚴羽所謂“開門見山”者也。與左思《詠史》作風格正復相似。

《李太白詩醇》:

嚴雲:“昭昭”二字,為隱人生光焰,妙,妙。又雲:“身將”四句、何等傲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