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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對醫學生的解剖課感興趣

筆者醫學狗壹枚。

自從我學醫之後,身邊的親朋好友,學弟學妹,甚至網戀對象總對我發出以下疑問:

“妳們學醫的要學解剖的吧?就是……那個……解剖屍體?”

“聽說妳們學醫的要解剖屍體的?是真的屍體嗎?妳們怕不怕?”

“天哪,妳學醫的啊!太厲害了!那妳解剖過屍體嗎?屍體是什麽樣子的?真的是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嗎?福爾馬林是什麽東東啊?”

“妳學醫的啊?那妳們老師有沒有像電視上說的那樣,半夜把妳們關在解剖室練膽子?或者逼著妳們背屍體練膽子?”

每當這時,我往往神秘壹笑,酷斃了地甩出壹句:“嘿嘿,這麽好奇,要不我帶妳去體驗壹下?”

再悠然笑看他們整齊劃壹的動作:後退,擺手,訕笑,閃人。

通過這些經歷,我開始知道許多人對醫學生的解剖課感到好奇。

索性今天就以自己的親身經歷扒壹扒我們醫學生的解剖課吧!

筆者畢業於壹中部城市省立醫學院,原本這個醫學院是二本,後來與壹家壹本211合並。

這家醫學院90年代曾有過十分輝煌的時刻。據我們老師說,那時候我們學校是人才輩出,現在基本都在國內外的醫療系統身兼要職。

不過那對我是壹段非常遙遠的時空了,老師嘴裏那些大牛咱也不認識,咱也沒辦法結實,說這些是因為我想說,我們學校雖然後面名氣漸落,但治學方面還是要求比較高,比較嚴謹的,絕對不是隨便打發學生的野雞學校。

因此,雖然我沒有在名校學習過,但我們學校的教學方法應該是可以代表大多數醫學院的教學方法的,解剖課的流程應該也是差不多的。

記得上解剖課第壹天我們都很平靜。

沒有人表現出很恐慌的樣子,相反,大家都兩眼放光,非常期待,尤其女生表現得更加興奮。(雖然這樣說有點變態,但我發誓是真的。)

我說不清楚為什麽會這樣,但從我本人來講,期待來自於以下兩點:壹是選了醫學專業,就知道早晚要解剖屍體的,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其次,我確實是對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比較好奇。

其實我期間曾經怕過,因為我真的不想自己搬屍體!我無法想象背上有個“那玩意兒”會有多驚悚。

好在直到第二天上課,我們也沒有收到老師的“傳喚”,根本沒有人叫我們去背屍體。

等我們到了解剖教室,老師坐在講臺上,而下面四個鐵皮制成的臺子上已經放了東西,被壹層灰黑色的布蓋著,隱隱看得出來是屍體的形狀。

然後老師對著書和投影儀將內容講了壹遍,就下來將我們幾十個學生分成了四個組,每個組圍在壹個臺子旁邊,他走過來站在四個臺子中間,跟我們講了要尊重這些“無語體師”,解剖室不能打鬧之類的,就叫我們把布掀開。

想象壹下這個畫面:在壹塊厚重的,又灰又黑,看起來油膩膩、濕漉漉的布下面,壹具屍體馬上要映入妳的眼簾……

是不是想尖叫?

是不是覺得我們那時候應該都在尖叫?

錯了,沒有,我們沒有壹個人叫了,只是兩眼放光(原諒我又用了這個詞)地圍攏在了屍體旁邊。因為人太多,大家甚至還搶位子。

後來我分析了壹下為什麽那時候我們都那麽鎮定。

別人我不知道,我也沒問,我自己是這樣想的。

首先,那屍體看起來很硬,跟壹根腐朽的樹幹壹樣,並不可怕,而且眼睛是閉著的。

其次,別人都不叫,我叫太矯情。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聽學長、學姐說解剖課好容易掛的,趕緊搶個好位子好解剖,不然掛科就慘了。

我估計我的同學們也是這樣想的,呵呵。

那天老師帶著我們解剖了第壹課的那部分,我記得是腿上的肌肉群,並帶著我們將”無語體師“腿上的肌肉壹點點分出來給我們看了,就下課了。

於是解剖課就這樣平靜地開始了,好像是每周2節,每節講哪部分內容就解剖哪部分。

到了最後壹課,那些令人尊敬的“無語體師”們已經“傷痕累累”、“分崩離析”,據說被學校火化了。

當然這都是“據說”,我們上完最後壹課後就再也沒進過解剖室,也沒看到那些令人尊敬的“無語體師”們最後到哪裏去了。

有人問福爾馬林,其實我們直到學組織胚胎學的時候才真正見過福爾馬林。

那是壹種棕黃色的稍微有點濃稠的液體,味道很刺鼻,帶著死老鼠的臭味,聞到了立馬就能讓妳聯想到死去的動物,不管是人還是老鼠。

我畢業數年,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很惡心,很惡心。

有人要問,不是說會讓學生自己把屍體從福爾馬林池子裏扛出來背到解剖室嗎?

我想說反正我們學校沒有要我們這樣做。

當時屍體已經放在解剖室了,後來我們發現上課的時候總是有壹個衣衫襤褸的,精瘦精瘦的,大約50來歲的老頭子站在後門笑著看我們解剖。

後來我們才知道,這位大爺才是牛人,是他負責我們醫學院所有解剖課程的屍體搬運。

對,就是他在我們上課前將屍體從福爾馬林池搬過來的。

據說課程過後的整理及打掃工作也是這位牛人做的。

對這位牛人我印象不深,因為等我們知道他有多牛的時候,我們的解剖課已經上完了。

只記得他看起來真的臟臟的,但總是在笑……笑……

哦,我還記得我們解剖老師好像很尊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