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先生：
看到妳的信，我原以為妳會稱贊我們的所作所為，可是我錯了，錯得壹塌糊塗，就像希特勒壹樣，我將永遠被人們釘在歷史恥辱的十字架上。
我油然而生壹種罪惡感，這種感覺折磨著我，就像地獄之火，無時不燃燒在我的心間。是的，圓明園的確是世界的奇跡，當我第壹眼看到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時，我真的難以相信，像中國這樣的國家竟然能創造出如此妙不可言的建築。是我們的嫉妒造成了這無法彌補的後果。當時，我不甘心，不甘心輸在中國的建築上，是嫉妒的魔鬼讓我們把臟手伸向了圓明園，對此，我感到深深地內疚。
此時，無論我怎樣表達內心的歉意也無濟於事了，圓明園已經永遠消失在世界上了。我甚至討厭自己，討厭自己對美的事物的破壞，討厭自己的以強欺淩。對於中國，對於這個博大精深，擁有五千年悠久文化的國家，我無法再面對她，是我，是我們的行為帶給了她深重的災難。
我原本想利用妳的顯赫聲望，讓妳為我們的“勝利”捧場，現在看來，我是多麽愚蠢！我壹再認為歐洲人是文明人，中國人在我們眼中是野蠻人，可是現在，我感覺自己很可笑！可悲！妳說的沒錯，這兩個強盜將受到歷史的制裁，這壹點我無話可說，我們的行為在歷史上永遠都是強盜的行為。對於我所作的壹切，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直到我的生命停止，這罪惡感仍不會消散，就像歷史永遠冰封在時間的長河中！
巴特勒
1861年12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