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在平定冀州叛亂之後病逝。
袁紹 (東漢末年軍閥,漢末群雄之壹)
袁紹(?-202年6月28日),字本初,汝南汝陽(今河南省周口市商水縣袁老鄉袁老村)人。東漢末年軍閥,漢末群雄之壹。
袁紹出身東漢名門”汝南袁氏“,自袁紹曾祖父起,袁氏四代有五人位居三公,他自己也居三公之上,其家族也因此有“四世三公”之稱。袁紹早年任中軍校尉、司隸校尉,曾指揮誅殺宦官。初平元年(190年),與董卓對立,被推舉為關東聯軍首領。
在漢末群雄割據的過程中,袁紹先占據冀州,又先後奪青、並二州,並於建安四年(199年)的易京之戰中擊敗了割據幽州的軍閥公孫瓚,統壹河北,勢力達到頂點。但在建安五年(200年)的官渡之戰中大敗於曹操。建安七年(202年),袁紹在平定冀州叛亂之後病逝。
人物生平
名門孤嗣
袁紹出身於東漢後期壹個勢傾天下的官宦世家“汝南袁氏”。從他的高祖父袁安起,袁氏四世之中有五人官拜三公。父親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伯父袁成,官拜左中郎將,早逝。袁紹庶出,過繼於袁成壹房。袁紹生得英俊威武,甚得袁逢、袁隗喜愛。憑借世資,年少為郎,袁紹不到二十歲已出任濮陽縣長,有清正能幹的名聲。不久,因母親病故服喪,接著又補服父喪,前後***六年。之後,袁紹拒絕朝廷辟召,隱居在洛陽。
這時是東漢統治日趨黑暗的年代,宦官專政愈演愈烈,殘酷迫害以官僚士大夫和太學生為代表的“黨人”。袁紹雖自稱隱居,表面上不妄通賓客,其實在暗中結交黨人和俠義之士,如張邈、何颙、許攸等人。張邈是大名鼎鼎的黨人,“八廚”之壹。何颙也是黨人,與黨人領袖陳蕃、李膺(兩人都為是三俊之壹)過從甚密,在黨錮之禍中,常常壹年中幾次私入洛陽,與袁紹商量對策,幫助黨人避難。而許攸同樣是反對宦官鬥爭的積極參與者。袁紹的密友中,還有曹操,他們結成了壹個以反宦官專政為目的的政治集團。袁紹的活動引起了宦官的註意,中常侍趙忠憤憤然地警告說:“袁本初擡高身價,不應朝廷辟召,專養亡命徒,他到底想幹什麽!”袁隗聽到風聲,於是斥責袁紹說:“妳這是準備破滅我們袁家!”但袁紹依然不為所動。
中平元年(184年),黃巾起義爆發以後,東漢朝廷被迫取消黨禁,大赦天下黨人。袁紹這才應大將軍何進的辟召。何進是漢靈帝劉宏皇後的異母兄,以外戚貴顯,統領左右羽林軍,對宦官專政不滿。袁紹有意借何進之力除掉宦官,而何進因袁氏門第顯赫,也很信任袁紹。從此,兩人關系非同壹般。當時,宦官的勢力仍然很大,中常侍趙忠、張讓等並封侯爵。郎中張鈞上書痛斥宦官專政之害,竟被捕殺獄中。
謀誅宦官
中平五年(188年),東漢朝廷另組西園新軍,置八校尉。袁紹被任命為中軍校尉,曹操為典軍校尉。但大權掌握在宦官、上軍校尉蹇碩手中,連大將軍何進也要聽從他的調度指揮。
中平六年(189年)四月,漢靈帝病重,太子未立。在皇位繼承問題上,宦官與外戚何進的矛盾激化了。漢靈帝有兩個兒子:壹個是何皇後所生,名劉辯;另壹個是王美人所生,名劉協。群臣請立太子,漢靈帝因劉辯輕佻淺薄,很不中意,但廢嫡立庶,又擔心群臣反對,所以舉棋不定。蹇碩等宦官當然心領神會,最主要的是不願意大權落入何進手中,因此借口韓遂作亂,提議請大將軍領兵西上平叛。在這個關鍵時刻,何進洞悉宦官的詭計,以青徐黃巾復起為辭,奏請遣袁紹東進徐兗,待袁紹兵還,自己再西擊韓遂。不幾天,漢靈帝病死,蹇碩決定先誅何進,後立劉協,於是派人迎何進入宮計事,何進卻集結軍隊於宮外,嚴陣以待,而稱病不入。蹇碩迫於壓力,不得不立劉辯為帝。
劉辯即帝位,何皇後以皇太後臨朝稱制,太傅袁隗與大將軍何進輔政,同錄尚書事。這是外戚與官僚士大夫對宦官的壹個勝利。這時,袁紹通過何進的賓客張津對何進說:“黃門、常侍這些宦官執掌大權已經天長日久,專幹壞事,將軍應該另擇賢良,整頓國家,為天下除害。”何進甚以為是,於是任命袁紹為司隸校尉、何颙為北軍中候、荀攸為黃門侍郎、鄭泰為尚書。同時受到提拔的有二十多人,他們都成了何進的心腹。
對此,蹇碩非常不安,再度謀劃誅殺何進,但被人告發,何進下令捕殺蹇碩。鑒於宦官蠢蠢欲動,何進恐怕發生意外,稱病不參預靈帝喪事。袁紹認為只有殺掉所有宦官,才能免除後患。他對何進說:“從前竇武準備誅殺內寵,而反受其害,原因是事機不密,言語漏泄。五營兵士都聽命於宦官,竇武卻信用他們,結果自取滅亡。如今將軍居帝舅大位,兄弟並領強兵,軍隊將吏都是英俊名士,樂於為將軍盡力效命。壹切在將軍掌握之中,這是蒼天賜予的良機,將軍應該壹舉為天下除掉禍害,以名垂後世!”何進報告何太後,但何太後卻不同意,何進也就不敢違背太後意旨。
事後他想:“或者只殺幾個罪惡昭彰的?”袁紹見何進動搖,又進而對他說:“宦官親近至尊,傳達詔令,如果不壹網打盡,必將貽患無窮。況且如今計劃已經外露,將軍為何不早下決斷?事久生變,下手晚了會遭禍殃的。”但是,由於何太後的母親舞陽君與何進的弟弟何苗多次受到宦官賄賂,因此從中作梗,多方阻撓;也由於何進素無決斷,猶猶豫豫,所以仍然沒有結果。袁紹看見這種情況,心裏十分焦灼,再壹次獻策說:“可以調集四方猛將豪傑,領兵開往京城,對太後進行兵諫。”何進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下令召並州牧董卓帶領軍隊到京,又派部下王匡、騎都尉鮑信回家鄉募兵。四方兵起,京師震動,何太後才感到事態嚴重。她匆匆把中常侍、小黃門等宦官放回家。宦官們著慌了,惶惶然若喪家之犬,壹起去叩求何進恕罪。袁紹在旁再三勸何進乘此機會殺掉他們,但何進還是把他們放走了。袁紹很不甘心,寫信通知州郡,詐稱是何進的意思命令逮捕宦官的親屬入獄。
宦官們走投無路,鋌而走險。他們借口離京前願最後侍奉壹次太後,又進了宮。在張讓的指揮下,中常侍段珪等率領黨徒數十人,等候何進入宮後,將何進斬殺於嘉德殿前。何進部將聽說何進被殺,領兵入宮,虎賁中郎將袁術攻打宮城,焚燒青瑣門。張讓等人遂挾持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從復道倉皇外逃。袁紹與叔父袁隗佯稱奉詔,殺死宦官親黨許相、樊陵,然後列兵朱雀闕下,捕殺沒有來得及逃走的宦官趙忠等人,又下令關閉宮門,嚴禁出入,指揮士兵搜索宮中的宦官,不論老幼皆斬盡殺絕,死者有二千多人,有些不長胡須的人也被當成宦官殺掉了。
討伐董卓
正當袁紹在內宮大肆屠戮宦官的時候,董卓率領軍隊抵達洛陽西郊,於北邙阪下與少帝和陳留王相遇。董卓無意中得到了壹張王牌,他擁簇著少帝,帶著軍隊浩浩蕩蕩地開進洛陽城。在何進決定調董卓領兵入京時,主簿陳琳曾經提醒他說:“大兵壹到,強者稱雄,這樣做是倒拿幹戈,授柄於人,不但不能達到目的,恐怕還會引起混亂呢!”目睹董卓八面威風,不可壹世的模樣,剛剛從泰山募兵回到洛陽的鮑信憂慮地對袁紹說:“董卓擁有強兵,居心叵測,如果不能及早采取措施,就要陷入被動,如果乘他長途行軍,士馬勞頓,發起突然襲擊,還能擒拿他。”袁紹見董卓兵強馬壯,心裏害怕,不敢輕舉妄動。鮑信不覺非常失望,帶兵回泰山去了。董卓十分驕橫,決意實行廢立,以建立個人的權威。他傲慢地對袁紹說:“天下之主,應該選擇賢明的人。劉協似乎還可以,我想立他為帝。如果還不行,劉氏的後裔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袁紹壹聽非常生氣,針鋒相對地說:“天底下強大的人,難道只有董公妳麽!”說完橫握佩刀,向董卓拱了拱手,揚長而去。
袁紹不敢久留洛陽,他把朝廷所頒符節掛在上東門上,逃亡冀州。董卓下令通緝袁紹,當時有人勸董卓說:“廢立大事,不是壹般人能理解的。袁紹不識大體,因此害怕逃跑,並非有其它意思。如果通緝他太急,勢必激起事變。袁氏四代廣布恩德,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如果袁紹招集豪傑,拉起隊伍,群雄都會乘勢而起,那時,關東恐怕就不是明公所能控制得了,所以不如赦免他,給他壹個郡守當當,那麽,他慶幸免罪,也就不會招惹事端了。”於是,董卓任命袁紹為勃海太守,賜爵位為邟鄉侯。
中平六年(189年)九月,董卓廢少帝為弘農王,立劉協為帝,是為漢獻帝,他自署相國,又自稱“貴無上”,性極殘忍。是時,“洛中貴戚室第相望,金帛財產,家家殷積。卓縱放兵士,突其廬舍,淫略婦女,剽虜資物,謂之‘搜牢’”。
董卓擅行廢立和種種暴行,引起了官僚士大夫的憤恨,他所任命的關東牧守也都反對他。各地討伐董卓的呼聲日益高漲。而討伐董卓,袁紹是最有號召力的人物,這不僅因為他的家世地位,還因為他有誅滅宦官之功和不與董卓合作的舉動。本來,冀州牧韓馥恐怕袁紹起兵,故派遣幾個部郡從事駐勃海郡監視,限制袁紹的行動。這時,東郡太守橋瑁冒充三公寫信給各州郡,歷數董卓罪狀,稱“受董卓逼迫,無以自救,亟盼義兵,拯救國家危難”雲雲。韓馥接到信件,召集部屬商議,他問大家:“如今應當助袁氏呢,還是助董氏呢?”治中從事劉子惠正色說:“興兵是為國家,如何說什麽袁氏、董氏!”韓馥語塞,臉有愧色。迫於形勢,韓馥不敢再阻攔袁紹,他寫信給袁紹,表示支持他起兵討董。
初平元年(190年)正月,關東州郡起兵討董,推舉袁紹為盟主。袁紹自號車騎將軍,與河內太守王匡屯河內,韓馥留鄴,供給軍糧。豫州刺史孔伷屯潁川,兗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與曹操屯酸棗,後將軍袁術屯魯陽,各有軍隊數萬。
董卓得知袁紹在山東起兵,就把袁紹的叔父袁隗以及在京師的袁氏宗族全部給殺了。董卓接著派大鴻臚韓融、少府陰循、執金吾胡母班、將作大匠吳循、越騎校尉王瓖來曉諭勸解袁紹等各路軍隊。袁紹指派王匡殺掉了胡母班、王瓖、吳循等人,袁術也捕殺了陰循,只有韓融因為德高望重免於壹死。此時,豪傑大多歸附袁紹,而且因他壹家遭難受感動,人人想著為他報仇,所以州郡蜂擁而起的部隊,沒有不打袁氏旗號的。
董卓見關東盟軍聲勢浩大,於是挾持獻帝,驅趕洛陽百姓遷都長安。
但是討伐董卓的各州郡長官各懷異心,遷延日月,保存實力。酸棗駐軍的將領每日大擺酒宴,誰也不肯去和董卓的軍隊交鋒。酸棗糧盡後,諸軍化作鳥獸散,壹場討伐不了了之。
董卓西走長安後,袁紹準備拋棄獻帝,另立新君,以便於駕馭。他選中漢宗室、幽州牧劉虞。當時袁氏兄弟不睦,袁術有自立之心,他假借維護忠義,反對袁紹另立劉虞為帝。袁紹寫信給袁術,信中說:“先前我與韓文節(韓馥)***謀長久之計,要使海內見中興之主。如今長安名義上有幼君,卻不是漢家血脈,而公卿以下官吏都媚事董卓,如何信得過他!當前只應派兵駐守關津要塞,讓他衰竭而亡。東立聖君,太平之日指日可待,難道還有什麽疑問!況且我袁氏家室遭到屠戮,決不能再北面事之了。”他不顧袁術的反對,以關東諸將的名義,派遣原樂浪太守張岐拜見劉虞,呈上眾議。劉虞卻斷然拒絕。袁紹仍不死心,又請他領尚書事,承制封拜,也同樣被劉虞拒絕了。
名動天下
此時,董卓並未垮臺,關東牧守們卻為了擴充個人的地盤,爭奪土地和人口,相互爭鬥。韓馥唯恐袁紹坐大,故意減少軍需供應,企圖餓散、餓垮袁紹的軍隊。而袁紹並不滿足於壹個渤海小郡,對被稱為天下之重資的冀州垂涎已久。
在聯兵討董時,袁紹曾經問過曹操:“大事如果不順,什麽地方可以據守呢?”曹操反問:“足下的意思怎樣呢?”袁紹答道:“我南據黃河,北守燕、代,兼有烏丸、鮮卑之眾,然後南向爭奪天下,這樣也許可以成功吧!”袁紹所謂南據黃河,北守燕、代,其中間廣大地區正是物產豐富、人口眾多的冀州。不過,當時袁紹並不景氣,門客逢紀建議他攻取冀州時,袁紹非常躊躇,拿不定主意。對逢紀說:“冀州兵強,我軍饑乏,如果攻打不下來,我連立足的地方都沒有了。”逢紀獻計道:“韓馥是壹個庸才,我們可以暗中與遼東屬國長史公孫瓚相約,讓他南襲冀州。待他大兵壹動,韓馥必然驚慌失措,我們再趁機派遣能言善辯的人去和他說明利害關系,不怕他不讓出冀州來。”袁紹很看重逢紀,果然照他的意思寫壹封信送給公孫瓚。
初平二年(191年),韓馥部將麯義反叛,韓馥討伐不利,袁紹派使者與麯義結交。
同時公孫瓚發兵,南襲冀州。韓馥壹戰敗績,慌了手腳,此時袁紹的說客高幹、荀諶不失時機地到了鄴城。高幹是袁紹外甥,荀諶與韓馥的關系不錯。他們對韓馥說:“公孫瓚乘勝南下,諸郡望風而降;袁車騎也領兵到了延津,他的意圖難以預料,我們私下都很為將軍擔憂。”韓馥壹聽,不禁倒抽了壹口冷氣,急切地問:“既然如此,那怎麽辦呢?”荀諶不正面回答,反問道:“依將軍估計,在對人寬厚仁愛方面,您比袁紹怎樣?”韓馥說:“我不如。”“在臨危決策,智勇過人方面,您比袁氏怎麽樣?”韓馥又說:“我不如。”“那麽,在累世廣施恩德,使天下人家得到好處方面,您比袁氏又當如何呢?”韓馥搖搖頭:“還是不如。”連提了幾個問題後,荀諶這才說:“公孫瓚率領燕、代精銳之眾,兵鋒不可抵擋;袁氏是壹時的英傑,哪能久居將軍之下。冀州是國家賴以生存的重地。如果袁氏、公孫瓚合力,與將軍交兵城下,將軍危亡即在旋踵之間。袁氏是將軍的舊交,而且結為同盟,如今之計,不如把冀州讓給袁氏。袁氏得到冀州以後,他壹定會厚待將軍。公孫瓚也就不能和他抗爭。那時,將軍不但能獲得讓賢的美名,而且您還會比泰山更加安穩。希望將軍不必疑惑!”韓馥生性怯懦,缺少主見,聽荀諶這麽壹說,也就同意了。
韓馥的許多部下都憂慮重重,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歷勸諫說:“冀州雖然偏僻,但甲士百萬,糧食足以維持十年,而袁紹則是孤客窮軍,仰我鼻息,就如同嬰兒在我手上壹般,壹旦斷了奶,立刻就會餓死,為什麽我們竟要把冀州讓給他?”韓馥無奈地說:“我是袁氏的故吏,才能也不如本初,量德讓賢,這是古人所推崇的,妳們為何還要壹味加以責備呢!”駐屯在河陽的都督從事趙浮、程渙聽到消息,急急自孟津馳兵東下,船數百艘,眾萬余人,請求出兵抗拒袁紹,韓馥不同意。終於,韓馥搬出了官署,又派自己的兒子把冀州牧的印綬送交袁紹。袁紹代領冀州牧,自稱承制,送給韓馥壹個奮威將軍的空頭銜,既無將佐,也無兵眾。
袁紹手下有壹名都官從事朱漢,曾經遭到韓馥的冷遇,壹直耿耿於懷。他知道韓、袁二人之間積怨甚深,借故派兵包圍了韓馥的住所,手持利刃,破門而入。韓馥逃到樓上,朱漢抓住韓馥的長子,壹陣亂棍拷打,把兩只腳都打斷了。韓馥受了很深的刺激,雖然袁紹殺死了朱漢,但他還是離開了冀州去投奔張邈。有壹天,在張邈府上,韓馥見袁紹派來壹個使者,使者對張邈附耳低語。韓馥心中不覺升起了壹團疑雲,感到大難臨頭了,於是借口上廁所,用書刀自殺。
袁紹得了冀州,躊躇滿誌地問別駕從事沮授說:“如今賊臣作亂,朝廷西遷,我袁家世代受寵,我決心竭盡全力興復漢室。然而,齊桓公如果沒有管仲就不能成為霸主,勾踐沒有範蠡也不能保住越國。我想與卿同心戮力,***安社稷,不知卿有什麽妙策?”沮授原任韓馥別駕,頗有謀略,袁紹使居原職。他回答說:“將軍年少入朝,就揚名海內。廢立之際,能發揚忠義;單騎出走,使董卓驚恐。渡河北上,則渤海從命;擁壹郡之卒,而聚冀州之眾。威聲越過河朔,名望重於天下!如今將軍如首先興軍東討,可以定青州黃巾;還討黑山,可以消滅張燕。然後回師北征,平公孫瓚;震懾戎狄,降服匈奴。您就可擁有黃河以北的四州之地,因之收攬英雄之才,集合百萬大軍,迎皇上於西京,復宗廟於洛陽。以此號令天下,誅討未服,誰抵禦得了?”袁紹聽了,非常高興地說:“這正是我的心願啊!”隨即加封沮授為奮威將軍,使他監護諸將。袁紹又用田豐為別駕、審配為治中,這兩人比較正直,但在韓馥部下卻郁郁不得誌。此外,袁紹還用許攸、逢紀、荀諶等人為謀士。
統壹河北
冀州北面有公孫瓚,南面有袁術,這是袁紹的兩個勁敵。袁術雖然是袁紹的弟弟,但兄弟二人向來不和。
初平二年(191年)冬,袁術任命孫堅為豫州刺史,屯兵陽城。在孫堅出兵攻打董卓的時候,袁紹借機會任命周昂為豫州刺史,派兵襲取了陽城。袁術派遣公孫瓚的弟弟公孫越協助孫堅回救陽城,公孫越在作戰中被流矢射中身亡。當時,正在青州鎮壓黃巾軍的公孫瓚怒不可遏地說:“我弟弟的死是袁紹惹出來的。”於是舉兵攻打袁紹。公孫瓚攻勢淩厲,威震河北。壹時間,冀州郡縣紛紛望風歸降。袁紹大驚,為了取悅公孫瓚,緩和局勢,他拔擢公孫瓚的從弟公孫範為勃海太守,但公孫範壹到勃海,卻立即倒戈。
袁紹親自領兵迎戰公孫瓚,兩軍在界橋南二十裏處交鋒。
公孫瓚以三萬步兵,排列成方陣,兩翼各配備騎兵五千多人。袁紹令麹義率八百精兵為先鋒,以強弩千張為掩護,他統領步兵數萬在後。公孫瓚見袁紹兵少,下令騎兵發起沖鋒,踐踏敵陣。麹義的士兵鎮靜地俯伏在盾牌下,待公孫瓚的騎兵沖到只距離幾十步的地方,壹齊跳躍而起,砍殺過去;與此同時,千張強弩齊發,向公孫瓚的騎兵射去。公孫瓚的軍隊遭到意想不到的打擊,全軍陷入壹片混亂,騎兵、步兵都爭相逃命。麯義的軍隊則越戰越勇,臨陣斬殺了公孫瓚所署冀州刺史嚴綱,獲甲首千余人,又乘勝追到界橋。
公孫瓚企圖守住界橋,但再次被打敗了。麹義壹直追擊到公孫瓚的駐營地。
袁紹命令部隊追擊敵人,自己緩緩而進,隨身只帶著強弩數十張,持戟衛士百多人。在距離界橋十余裏處,聽說前方已經獲勝,就下馬卸鞍,稍事休息。這時公孫瓚部逃散的騎兵二千多突然出現,重重圍住了袁紹,箭如雨下。別駕田豐扶著袁紹,要他退入壹堵矮墻裏,袁紹猛地將頭盔摜在地上,說:“大丈夫寧可沖上前戰死,躲在墻後,難道就能活命嗎!”他指揮強弩手應戰,殺傷了公孫瓚的不少騎兵,公孫瓚的部隊沒有認出袁紹,也漸漸後退。稍頃,麹義領兵來迎袁紹,公孫瓚的騎兵才撤走了。黑山軍首領張燕派部將杜長等為公孫瓚助陣,也被袁紹擊敗,黑山軍與袁氏開始結怨。
初平三年(192年),袁術與袁紹開戰,袁術向公孫瓚求援,公孫瓚令劉備屯高唐,單經屯平原,同時聯合陶謙,用來威逼袁紹,袁紹與曹操合擊,大破袁術、公孫瓚以及陶謙的聯軍。
從初平三年至興平二年(192年—195年),中原局勢發生了壹系列的變化。在長安,司徒王允和中郎將呂布等密謀殺死了董卓,使萬民額手稱慶。但王允不能妥善處理董卓的部屬,引起董卓部將李傕、郭汜舉兵叛亂。結果王允被殺,呂布東逃。後來,李傕、郭汜發生火並,互相屠殺,而漢獻帝作為壹尊偶像,被這些軍閥爭來搶去。在兗州,曹操異軍突起。原兗州刺史劉岱死後,兗州地方勢力推舉曹操接任,他采取武裝鎮壓和誘降的兩手,迫使三十萬青州黃巾軍投降。他又與袁紹合作,連破袁術,把袁術擠到淮南。在他東征徐州刺史陶謙時,地方勢力的代表張邈、陳宮背叛他,迎呂布入兗州。曹操經過艱苦的鬥爭,才重新奪回了兗州。在幽州,公孫瓚又派兵到龍湊攻打袁紹,結果再次被袁紹打敗,之後就退守幽州,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初平四年(193年),太仆趙岐奉命勸和,袁、公孫雙方宣告休戰。三月,袁紹南下薄落津。這時,魏郡發生兵變,造反的兵士和黑山軍會合後,占領了鄴城。當時袁紹部隊正在全軍開慶功宴,聽到這個消息,袁紹的部下們特別是家屬在鄴城的,要麽臉色大變,要麽放聲大哭,唯獨袁紹容貌自若,不改平時的風度。整個鄴中有十多支黑山軍的部隊。但黑山軍中有壹個叛徒陶升,他入鄴城後把袁紹和州內官吏家屬保護起來,並把他們送往斥丘。袁紹迸屯斥丘,任陶升為建義中郎將。
六月,袁紹大舉進剿黑山、黃巾軍,先發兵進入朝歌鹿腸山蒼巖谷谷口討伐於毒,圍攻五天,斬殺於毒及其部眾壹萬多人。接著,沿著鹿腸山向北進攻左髭丈八等,將他們全部剿滅。又接連擊滅劉石、青牛角、黃龍、左校、郭大賢、李大目、於氐根等多支黑山、黃巾部隊,屠其屯壁,大肆殺戮,斬首數萬級。
之後聯手呂布,與張燕、四營屠各、雁門烏桓在常山展開大戰,連續打了十幾天,雖然張燕軍多被殺傷,但袁紹軍也很疲憊,於是雙方各自退兵。
東郡太守臧洪因怨恨袁紹不出兵救張超,舉東郡之兵與之對抗,袁紹興兵圍城壹年,破東郡,勸降臧洪不得,乃殺之。不久,公孫瓚兼並了劉虞,劉虞舊部鮮於輔等招引烏桓,攻打公孫瓚,袁紹也派麯義出兵,與鮮於輔等合兵,***集中十萬大軍,在鮑丘打敗了公孫瓚,迫使他退保易京。麯義與公孫瓚相持歲余,軍糧耗盡,士卒饑困,率余眾數千人退走,公孫瓚趁勢追擊,將其擊破,盡得其輜重。
興平二年(195年)十月,漢獻帝在楊奉等人的護衛下逃到曹陽,後面李傕率軍窮追不舍。這時,沮授再次提醒袁紹把漢獻帝這面旗幟搶到手。他說:“將軍生於宰輔世家,以忠義匡濟天下。目今皇上流離失所,宗廟受到毀壞。而州郡牧守以興義兵為名,行兼並之實,沒有壹人起來保衛天子,撫寧百姓。現將軍已經粗定州城,應該早迎大駕。在鄴城建都,挾天子以令諸侯,蓄兵馬以討不臣。那時,還有誰能抵禦!”沮授的意見遭到郭圖、淳於瓊的反對(但也有史書記載郭圖勸袁紹迎天子),他們說:“漢室衰微已經很久了,今天要重新振興談何容易!況且當前英雄各據州郡,士眾動以萬計,這時就是所謂‘秦失其鹿,先得者王’的時候。如果我們把天子迎到自己身邊,那麽動不動都得上表請示。服從命令就失去權力,不服從就有抗拒詔命的罪名,這不是好辦法。”沮授又苦口婆心地勸告:“迎天子不僅符合道義,而且是符合當前需要的重大決策。如果我們不先下手,壹定會有人搶在前頭。取勝在於不失時機,成功在於敏捷神速,希望將軍考慮。”但是袁紹最終沒有采納沮授的意見,以致失去了壹個極好的機會。與此同時,曹操卻毫不猶豫地抓住這個機會,當漢獻帝回到故都洛陽,曹操力排眾議,於公元196年(建安元年)八月,親自到洛陽朝見獻帝。他借口洛陽殘破不堪,糧食奇缺,把漢獻帝轉移到許昌,在許昌建立新都城,從而把獻帝控制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