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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夥計!我敢打賭,翻譯腔並不壹定很糟糕

提到翻譯腔,似乎大家就會想到:嘿,老夥計!最近有個小家夥問我什麽是翻譯腔。我敢打賭,他壹定沒上過學,我向聖母瑪利亞保證。他提出的這個問題真是太糟糕了,就像隔壁蘇姍嬸嬸做的蘋果派壹樣。

翻譯腔最早來源於譯制片,現在再看上世紀60~80年代的譯制片,光看壹些電影海報就能感受到濃濃的翻譯腔撲面而來。

翻譯腔是怎麽來的呢?這就跟配音有關系了。先說壹下譯制片的大體制作流程:

在拿到原聲影片後,譯制人員會將影片對白翻譯成中文,但 翻譯 成中文後還不能馬上就著翻譯過來的內容進行配音,為什麽呢?

因為口型對不上!!!

比如“I don’t know how to explain it”,其實結合語境可以直接翻譯成“我不知道”,或者“無可奉告”,甚至“恕不解釋”也不算錯。但不能這麽翻譯啊!因為影片中的原話是很長的,演員的嘴在念這句臺詞也張閉了13次。如果配音人員只說壹句“我不知道”,那接下來觀眾們就只能看銀幕上的老外們連著張了9次嘴在無聲的尬聊了~~~

那怎麽辦呢?這個時候翻譯導演就起作用了。他會帶著主創人員壹起逐句逐句的反復推敲,該如何巧妙地運用漢語措辭、句長,與屏幕上的外國演員的口型完美的結合起來,這就出現了翻譯腔:“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這件事”,正好嘴可以張閉13次,時長也夠用。

所以,譯制片的制作人員是非常辛苦的,絕不是像我們想的那樣,直接拿著翻譯好的文稿上去念就行的。

老配音演員童自榮老師曾經講述他們在給《加裏森敢死隊》配音時,對於壹個德軍士兵稱呼軍官的單詞拿捏不準,總是口型對不上,而且意思也“不夠味”。譯制導演楊成純為此很苦惱,冥思苦想了很久。

終於在有壹天早晨,楊導剛壹上班就非常興奮地告訴大家,他經過壹晚上的思考,想出了壹個能夠準確表達德軍士兵稱呼軍官的用詞:頭兒!

於是,這個詞被用在了劇中,並風靡大江南北。之後我們看到很多譯制片裏,反派的馬仔見到老大時總會喊壹句:嗨!頭兒!

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國人文化普及程度的提高,對於外語片大家只需看字幕即可。但“哦我的上帝!”“噢天吶!”這種早期譯制片風格也體現了老譯制片工作者的精神,是值得我們向譯制片的制作人員們致敬的!

很多人才會覺得翻譯腔就是直譯、不好聽、啰嗦、不符合中國人的語言表達習慣等,但翻譯的原文本來就是外國人表達出來的,裏面包含了外國人的表達思維、文化傳統和語言習慣,為什麽壹定要按中國人的思維方式和表達習慣硬生生“掰”過來呢?翻譯評價很高的屈暢《冰與火》,是通俗成人小說,為了受眾就翻的就更巧妙,基本沒有生硬感,該直就直,不能直就繞路。比如把“Snow”變成“雪諾”這樣的翻譯,如果為了符合中國人思維豈不是要翻成“白雪”,怎麽給人壹種這麽小公舉的氣場呢!翻成瓊恩·斯諾,又沒有雪諾的表意明確。

歸根結底,很多問題未必是翻譯腔的問題,可能就是原文的環境下用這種“翻譯腔”表達較為合適。直譯不壹定不對,意譯也要看語言原文環境。所以,不要輕易對壹個譯者說“妳的翻譯腔有點重”,畢竟翻譯腔可能也沒什麽罪,譯者內心的彈幕可能是:“我敢打賭,他壹定沒上過學,我向聖母瑪利亞保證。他提出的這個問題真是太糟糕了,就像隔壁蘇姍嬸嬸做的蘋果派壹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