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頌芬蘭
19世紀初,西伯利亞的寒流席卷了這片黑土地。這裏有廣袤的松林和無數神秘的小木屋,還有壹個用漢語讀來很美很詩意的名字。她被並入了俄國,在俄瑞戰爭之後被修葺成沙皇陛下的大庭園。她忍受著外族的統治和淩辱,無時無刻不在希冀著重獲新生。生命還會繼續,屈辱終會成為歷史,而整個民族的文化卻幾成真空。松林無語,黑土地在哭泣。黑土地上有動人的傳說,英雄的聲音低沈且雄渾。北極圈內有個民族壹直為自由而抗爭,這是壹個美麗的國度,壹個冰、雪和松林的國度。定音鼓的吼聲宣泄著心靈深處的愁悶,沈重的銅管以行板的速度吹響了粗獷的號角,受盡淩辱的民族終於在憤怒中爆發,積存已久的力量如此堅決而又強烈。這就是交響詩《芬蘭頌》的起句,著名的“苦難動機”。
芬蘭作曲家西貝柳斯曾經如是說:“我深愛土地、松林、大海和山谷中所有神秘的聲音。”聆聽這位“大自然詩人”的作品,常能感受到北歐綺麗的自然風光以及芬蘭人粗獷豪放的生活氣息。西貝柳斯的音樂語言樸實無華、用情真摯,豐富的和聲和配器使樂曲每每極富表現力。尤其是管樂器的運用,時而嘹亮高亢,時而雄渾有力,常能營造出壹種獨特的效果。這種美妙的銅管音響是標誌性的,並在交響詩《芬蘭頌》中被發揮得淋漓盡致。
《芬蘭頌》幾乎是由連綿不斷的鮮明的“號角”相串而成,這些“號角”用音樂的語言表述就是“主題動機”。樂曲開始的“苦難動機”經過木管和弦樂器的大段呼應,旋即引入另壹個號角主題,仍舊是銅管,樂曲的行進速度開始加快,情緒也隨之緊張起來。當前後兩個動機在中高音區交織,壹個全新的“抗爭動機”從低音區噴湧而出,前仆後繼,堅定而有力。木管隨後呈示的旋律高亢明亮,起伏有致,好似向世人宣告著必勝的信念。緊接著是不斷的反復、升華,當盼望已久的輝煌“慶典”在神采奕奕的進行曲節奏中終於到來時,音樂被推向高潮,情緒空前高漲,莊嚴的頌歌和前面出現過的壹系列強烈且不穩定的“號角動機”彼此呼應著,演繹著完美而又神聖的交響,並最終在銅管輝煌的凱旋聲中結束全曲。全曲壹氣呵成,音色豐富,氣勢恢弘,精彩絕倫。當終曲時,聽者的心緒久久不能平息,以為絕唱。
盡管有關的爭論壹直不曾平息,但西貝柳斯註定是世界樂壇最重要的交響樂巨匠之壹,因為音樂跨越了歷史,音樂能說明壹切。(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