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詩壹向以其飄逸豪放著稱,不受傳統的約束,率性而為。正如他在《廬山謠寄廬侍禦虛舟》壹詩中寫到“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壹個“狂”字,將他狂妄不羈的性格表露無遺。他的這種狂妄使得他這個渺小人類之中的壹員,在言語構築的想象世界中,壹下子擴充到了世界宇宙的範疇。他在《宣州謝眺樓餞別校書叔雲》中,簡簡單單的壹句“欲上青天攬日月”,就唯妙唯肖的描繪出了他“笑孔丘”的“狂”態,而這句話中所傳遞出來的他作為壹位心比天高的宇宙間的自由人的身份,也正是他“笑孔丘”的原因所在。孔丘之道正是儒家思想的根本,註重的是忠孝仁義,其人格觀也是以“愛君憂民之心,經國匡世之略” 為標準的。這種人格觀的本質是壹種社會集體的人格觀。在當時封建制度的統治下,這種社會集體的人格觀其實也是封建制度的人格觀,而非是個人的人格觀。李白能夠“笑孔丘”,就足以看出他對當時占統治地位的儒家思想的反叛。李白是個極其個性化的詩人,他敢愛、敢恨,敢喜、敢憂,他的壹切似乎都是和儒家提倡的中庸之道背道而馳。在他的詩裏,常會出現諸如愁殺、笑殺、狂殺、醉殺、惱殺等誇張的用字,如:
荷花嬌欲語,愁殺蕩舟人! ---《綠水曲》
笑殺陶泉明,不飲杯中酒。 ---《嘲王歷陽不肯飲酒》
春風狂殺人,壹日劇三年。 ---《寄韋南陵冰余江上乘興訪之遇尋顏尚書笑有此贈》
巴陵無限酒,醉殺洞庭秋! ---《陪侍郎叔遊洞庭醉後》
千杯綠酒何辭醉,壹面紅妝惱殺人。 ---《贈段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