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最後他氣呼呼地離開。我也想留住他,說明自己渴望他的同情。這麽做倒不是希望他會因此更賣力為我辯護,而是希望他能自然而然、發自內心地憐憫我。尤其我看得出來自己讓他很不自在;他無法理解我,因而對我有些埋怨。我也想向他保證自己就跟所有人壹樣,是個普通人。不過,這些話實際上起不了什麽作用,我懶得多費口舌,便放棄了。
3.不知道為什麽,壹股無名火在我體內爆發開來,我扯著喉嚨對他破口大罵,要他別為我祈禱。我抓住他長袍上的頸帶,在喜怒參半的迷亂中,將心底湧上的怨氣壹股腦兒朝他宣泄。他看來的確是信心滿滿,對吧?然而,再多堅定的信念也比不上壹根女人的頭發。
——(法)加繆《異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