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納在這部歌劇的序曲裏運用了全劇的主導動機,把劇中的情節借音樂做了很美麗而動聽的敘述。開始是描寫暴風雨的句子,從中現出了有力、但陰郁的、代表荷蘭人的動機。管弦樂正如暴風雨中洶湧澎湃的海洋,在這暴亂的聲浪中,代表那荷蘭人的主導動機壹再浮現,簡直好像在狂亂陰慘中看見了他的影子壹樣。他站在那裏,希望著死的降臨,但他卻死不了。激怒的樂聲消逝後,就聽見壹縷平靜而稍稍動蕩的句子,這正是在劇中荷蘭人的船駛進平靜的挪威港時聽到的句子。這時,又聽到了那荷蘭人的主題,但這回聽起來是比較柔和得多了,好像那風吹浪打的苦命人終於找到了片刻的寧靜壹樣。
這時,我們立刻又可聽出他這片刻的安寧是誰的賜予,因為就在這時出現了劇中第二目森塔敘述《漂泊的荷蘭人》的故事曲。但這裏只是那歌曲第二部開始的幾句,而不是那歌曲的全部,這可當作森塔的質樸天真的美麗的寫照,所以就說它是代表森塔的動機,也不為過。緊接著是寫荷蘭人的船駛向港口停泊的句子,然後代表荷蘭人的動機,漸漸低弱,直至完全消逝。突然管弦樂又卷入澎湃的驚濤駭浪中,隨著帶來了荷蘭人在第壹幕所唱的哀愁的調子;荷蘭人的動機再度出現,樂聲也好像寫著那因暴風雨而愈加洶湧起伏的海洋。甚至當我們聽見那水手的句子時,管弦樂聲仍激蕩不已,使人如聞水手吶喊於暴風雨的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