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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斯托留斯

“疼痛是如此無法忍受,我甚至要求醫生為我截肢。看著皮斯托留斯(南非殘疾短跑運動員,“刀鋒戰士”),我告訴自己那或許就是解決辦法。”7年前,前阿根廷射手巴蒂斯圖塔成為最早公開自己球員時代“打封閉針”經歷的球員之壹。和馬拉多納、加斯科因、喬治·貝斯特、托尼·亞當斯這些球星沈迷於酗酒或吸毒的往事盡人皆知相比,球員通過打封閉來減輕痛苦的例子卻很少被提及。

這個引起爭議和攻擊的話題在圈內是個禁忌,接受我們采訪、揭露相關信息的很多業內人士都不願透露姓名。所有人都聽說過打封閉,這是國際足聯所允許的。最近幾年,韋拉蒂、皮克、伊布拉希莫維奇都曾在註射這種止痛針後參加重大比賽。這種旨在“臨時提升球員比賽幾率”的手段,有著不可否認的負面作用,也顯得那麽神秘,多數人都對其並不了解。

封閉,從來都不是無足輕重的,也不是壹個人就能決定的,通常需要各方經過長時間的成熟思考和評估。1990至2000年代,球員可能在沒有太多考慮、也沒有得到解釋的情況下就接受,但如今的程序要更加復雜和謹慎。2013年底法國在世預賽歐洲區附加賽對陣烏克蘭,次回合打了封閉上場的瓦拉內回憶說:“首先必須知道,求助於封閉對球員來說絕對不是義務。這是各方壹起做出的決定。我要強調這壹點,因為在這個職業裏,有巨大的成績壓力,可能會給人感覺必須那麽做,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作為2018年世界杯冠軍成員,瓦拉內向我們透露了做出這樣決定的過程。“這是三方交流後的結果。首先要看教練讓球員參加比賽的意願。然後,隊醫要評估情況:球員打封閉是否能出場?如果是,那麽可能遭遇的風險是什麽?最後,如果隊醫作出了正面的評估,將由球員根據自己的感覺、當時對身體的信心,來作出最後的決定。”然而,與瓦拉內在作出最終決定前對潛在風險有了清楚認識不同,以往的壹些球員稀裏糊塗就接受了封閉,沒有了解清楚相關的信息。對於註射封閉所可能帶來的結果,他們也往往並不知情。

在業余足球圈,這個問題很少被提及,布雷斯特邊鋒菲利波托告訴我們:“我對此沒有太好的印象。但如果有朝壹日我必須參加壹場重大比賽......我還記得父親當年執教時的壹名球員,他當時21歲,身體很強壯,但膝蓋有點麻煩。長達壹個月的時間裏,他都是打封閉踢比賽。這讓我很震撼,妳掩蓋了疼痛,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麽感覺。他的膝蓋最終拋棄了他,他甚至不能像以前那樣站立和行走。這讓他付出了昂貴的代價。”

多少球員在不了解打封閉踢球可能帶來的危害的前提下,選擇了這種手段?多少人留下了將困擾他們終身的腳踝和膝蓋疼痛?因為身體創傷而在職業生涯留下無盡遺憾的球員數不勝數。現執教斯特拉斯堡U18梯隊的前法國國腳中衛傑圖,球員生涯顛沛流離,從1992年到2006年,他先後輾轉斯特拉斯堡、摩納哥、帕爾馬、富勒姆等隊。“很不幸,我經常只能接受這種方式。如果我說當時了解了打封閉的風險,那就是在撒謊。但當時的氛圍就是這樣,大家都對這種手段很有信心,根本沒有太多顧慮......”

為了應付那些數不清的訓練和比賽,傑圖付出了沈重代價,髕骨傷痛壹直伴隨著他,雖然他如今才46歲。“我的膝蓋很疼,感覺就像上了年紀的老人!就像是得了關節炎。這都應該歸咎於打封閉嗎?我想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不論如何,我的膝蓋磨損和老化得太嚴重了,軟骨都沒了(骨頭之間直接摩擦)......坐長了時間,我就得先活動壹下半月板,才能夠站起來。醫生建議我植入假體,我拒絕了,但我知道總有壹天會裝壹個的。”

在接受打封閉之後,球員還能真正感受到身體的反應嗎?通常來說,很難描述。德羅巴對這種手段不是很相信:“我不是它的擁護者,我總是執意弄清楚他們給我註射的到底是什麽。”他還記得壹次對陣曼聯的比賽,因為嚴重的腹股溝傷勢而打封閉出場的經歷。“註射之後,我沒有成為了超人的感覺。相反,那種感覺很奇怪......好吧,我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了,但打了封閉的那條腿也幾乎沒了感覺。就好像失去了通常的反應力,和對時機、空間的感覺。我完全不知所措,就像作為球員的感覺被麻痹了,就像那條腿和我的大腦切斷了聯系。這種感覺真的令人非常困擾。我只記得那場比賽我踢得很平庸......”這壹系列的反應和後果,打消了昔日切爾西前鋒再次嘗試這種手段的想法。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是這種感受。因為被媒體諷刺“不願”面對正值職業巔峰的齊達內,傑圖在1998年4月15日對尤文圖斯的歐冠半決賽次回合前,選擇了打封閉出場。“賽前的最後壹次訓練中,我和(摩納哥門將)托尼·席爾瓦發生了壹次嚴重沖撞,膝蓋和腳踝都扭傷了。但第二天我還是出場了。比賽當天淩晨1點,我們和教練團隊進行了最後的嘗試,當時我的腿還是感覺不行。但我態度很堅決,盡管(摩納哥主帥)蒂加納已經通知隊友伊爾勒準備替代我首發......在和教練、摩納哥王子、主席坎波拉達成壹致後,我們進行了各種嘗試。註射封閉後,我突然在那個小房間裏感覺很孤獨。那是在賽前1小時。我不停地流汗,那種感覺很奇怪,我到現在都不清楚自己流那麽多汗,究竟是因為太熱,還是太冷。最後,當妳站起來時,感覺壹切都控制不住了,前10分鐘非常痛苦......我有壹種非常滑稽的感受,就像是在用腳踝走路,根本感覺不到腿。更難的是比賽當天,妳只能堅持下去。”

瓦拉內則對此保留著有些特別的回憶。“感覺並不太好,就像身體的壹部分不再屬於自己。相反,疼痛感完全消失了。心理上來說,這不是壹個無足輕重的決定,因為妳知道是在拿自己的身體冒險,所以要準備好承擔結果。通常來說,妳在比賽中還會想到它,另壹方面妳又要盡可能地集中註意力,才會有好的表現。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壹點。”

在 科技 手段和治療方式日新月異的今天,從2010年開始,打封閉踢比賽有了逐步消失的趨勢。在球員身體狀態是否足以出場完全由隊醫拍板的年代,這種應急手段可能最終消失。壹位法甲俱樂部隊醫也告訴我們:“和2000年代相反,如今這不再是首選方案。只有在沒有選擇時才會註射。”作為壹名比賽經驗豐富,且有過相關經歷的球員,瓦拉內勸告年青壹代球員在接受類似治療手段之前,壹定要盡可能地了解相關信息。“確實有更年輕的球員問到這個問題。他們必須知道自己擁有最終的決定權,也必須對於相關的風險得到足夠的了解和解釋,在做出最終決定前,必須把所有的牌都抓在自己手裏。”

很多球員從來沒有親身經歷過打封閉踢比賽,對於他們來說,看上去也不是那麽可怕。巴薩中衛朗格萊表示:“我從來沒有使用過,我想這種手段還會持續壹段時間。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經歷過通過打封閉就能完全緩解疼痛的傷病,我受過的傷病多是扭傷、肌肉疼痛,不需要打封閉。我是壹個不喜歡掩蓋傷痛的人。這通常是身體向我們發出的警告,必須懂得去讀懂這些信息。”

和很多球員壹樣,朗格萊從未陷入必須打封閉參賽的境況。如今的壹些治療手段更加精細和精確,在傷痛處註射非常少劑量的藥物就能達到效果。和打封閉相反,這種新的治療手段在球員體內產生的負面影響沒有那麽重,也不會持續太長時間。當然,新出現的壹些手段也並非安全無害。曾效力羅馬的意乙雷吉納後衛裏卡多·法蒂表示:“如今的手段和打封閉不同,要麽是在屁股上打劑量很少的針,要麽就是壹顆藥丸。長久來看,妳可能會出現胃病,我壹個塞內加爾朋友把這看做是正常反應。但長遠來看,這可能會成為我們這壹代球員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