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李金發的《棄婦》的詩的思想
《棄婦》被收在作者李金發的第壹本詩集《微雨》裏。李金發被認為是把法國象征派手法"介紹到"中國詩裏的"第壹個人",是"壹支異軍",是"詩怪"。李金發1919年赴法國留學,在巴黎學雕塑,1920年開始創作新詩。他的創作受到法國詩人波德萊爾和魏爾倫的明顯影響。李金發在巴黎的時候,法國象征派藝術正盛極壹時,李金發自己曾說,他最初是受波德萊爾和魏爾倫的影響而作詩的,作品中很有其"趨向"。 《棄婦》表現李金發式的厭世:"長發披遍我兩眼之前,/遂隔斷了壹切羞惡之疾視。""靠壹根草兒,與上帝之靈往返在空谷裏,/我的哀戚唯遊蜂之腦能深印著",這就是李金發的詩所象征的形而上性和神靈性。與別的象征不同,李金發詩所象征的往往是形而上的東西,神秘的和神靈的東西,這是為象征主義對於世界的理解所決定的。另外顯示出詩句中想象的新奇性,而這種新奇的想象已經與浪漫主義的想象很不同了。 "棄婦之隱憂堆積在動作上,/夕陽之火不能把時間之煩悶/化成灰燼,從煙突裏飛去",這三行詩很富於表現力,幾筆就描繪了憂傷和煩悶的氛圍。《棄婦》這首詩主要寫了三個意象:蚊蟲、遊蜂和夕陽,並用這三個意象抒寫了棄婦的清白、哀戚和煩悶。棄婦這個形象也象征著詩人自己所受的種種社會壓迫和厭世的心態。 作為象征派詩歌,《棄婦》這首詩具有與其它類詩很不同的特點。"衰老的裙裾發出哀吟,/徜徉在丘墓之側,/永無熱淚,點滴在草地為世界之裝飾。"詩中暗示的指向,是內在生命,是象征主義哲學所理解的人的內在生命,而與通常的詩的暗示很不壹樣了。 《棄婦》的創作受到唯美主義思潮的濃重影響。李金發當時認為藝術是不顧道德,也與社會是不同的世界。所以他的美的世界,是創作在藝術上,不是建設在社會上。他的思想是頹廢的、神奇的,他的為人是厭世的、遠人的。在《微雨》詩集"序言"中,李金發曾說:"中國自文學革新後,詩界成為無治狀態,對於全詩的體裁,或使多少人不滿意,但這不要緊,美能表現壹切"。這首詩運用了"詩的語法"上的創新,即意象之間聯絡上的創新,而這種創新往往被看成是不通順。這使得傳統詩的讀者讀它時,不大習慣,感到費解難懂。其實這卻是作者在藝術上的創新,是象征派詩歌傳到中國後的最大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