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全記得，當時她經常和另壹個女孩子在壹起，騎著自行車，穿著長裙，拖著長長的辮子，非常有味道，在那個大家都穿著雷同樣式和顏色的衣服的年代，她顯得特別耀眼。
有壹天，她突然說：“肖全，我認識妳那麽久了，妳還沒給我拍過壹張照片。”
拍照是在易知難的琴房。易知難的頭頂，掛的是陳逸飛的油畫。
肖全沒有急著拍照，只在壹旁給雜誌寫崔健的照片解說詞，無意中回頭，發現易知難在抽煙。
“她的眼裏含滿了淚水，眼淚壹直在她的眼睛裏，轉啊轉。”
肖全輕輕地拿起相機，壹直拍，易知難壹動不動。
肖全連著拍了好幾個膠卷，中間兩個人壹句話也沒說。
肖全沒有問過她，她也從來沒有給肖全說過她當時究竟為什麽那麽悲傷。
後來這張照片在成都壹個地下廳展出，很多成都女孩站在這張照片前面不肯走。
“這張照片讓很多女孩發瘋，她們說壹輩子要有壹張這樣的照片就好了。看完這張照片，妳會覺得，她區別於妳周圍10公裏以外的任何壹個人。”肖全說。
唱歌的易知難，後來在成都經營壹家服裝店。
“不知道她現在什麽樣子了，都這麽多年了。她可能已經沒有照片上的光輝，但聽說她過得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