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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梅“壹枝獨秀”

《早梅》

唐 · 齊己

萬木凍欲折,孤根暖獨回。

前村深雪裏,昨夜壹枝開。

風遞幽香去,禽窺素艷來。

明年如應律,先發映春臺。

冬天,所有植物都因寒冷而四分五裂,而在前村的深雪裏,有壹只早梅在昨夜裏靜靜的開放。風帶著花的幽香四處飄散,鳥類也聞著這無暇的清氣與鮮艷而來。以日以年,生生不息,這早梅都是春天的第壹封信。

此詩的解釋應從壹故事講起:大詩人齊己晚年時找到鄭谷,使其看看自己的詩。當時《早梅》壹詩的第二句是:“前村深雪裏,昨夜數枝開。”鄭谷看後說道:“數枝開不能體現早梅之早,壹枝開則更早更妙也。”於是,齊己將自己詩中的“數枝開”沒改成了“壹枝開”。

那麽,這“壹枝開”改得對不對呢?到底是“壹枝開”更好還是“數枝開”更妙呢?我總結出以下四個觀點來說明。

“壹枝開”凸顯早梅之“早”。這壹點對於“數之開”來說是無可爭議的。“數枝開”,在壹夜裏開了壹樹梅,不符合實際是其壹,並且壹樹梅有百梅,不知誰早。壹枝梅咋能把這個“早”字,在冰天雪地中發揮的淋漓盡致。

其二,“壹枝梅”更顯梅之“精神”,梅之氣概。“壹枝開”精神除以上單列出的早已外,還有孤獨,迎寒而開,迎難而上,傲然挺立的氣概。這些都是數枝梅所敗於壹枝梅之處。想想壹枝梅都能在萬木凍欲折的環境下傲然挺立。這自然是花之王者般的孤獨與無畏。壹支梅都能在冰天雪地如此嚴峻的環境下,散發出風遞幽香去,禽窺素艷來。散做萬裏春的芬芳。這是何等堅韌的精神氣概!

其三,“壹枝開”更顯梅花之“香”。很多人看到這壹點壹定會發出質疑的聲音,下面我就來做解釋,“壹枝梅”為何勝於“數枝梅”。首先,我先承認在物理上,壹樹梅的香氣確實勝於壹枝梅。但在文學方面,壹枝梅比壹樹梅更有藝術價值。這不僅從以上兩點:梅之精神,梅之“早”中可看出。而從國畫方面壹枝獨秀,比姹紫嫣紅,更能吸引人的眼球。這些都是無可爭議的話題,然而。想起更勝是什麽原因?我們想想,數枝梅的香氣是“風遞幽香去,禽窺素艷來。”這邊限制了讀者的想象。但若是壹枝梅就香到“風遞幽香去,禽窺素艷來。”的滋味,就能使讀者不由自主的想到,壹樹梅該是怎樣的滋味?怎樣的迷人?能使讀者讀後暢想詩必定是好詩,“壹枝開”正做到這點!

其次,詩人與“梅”。詩人齊己在寫這首詩時,也將自身處境加入其中。他將自己比作那壹直盛開在冰天雪地之中的早梅。此時有人說道,數枝梅應當勝於壹枝梅,因為作者齊己此時正是懷才不遇,想用自己的政治理想抱負,報效國家。“數枝梅”才是為大眾人民著想,“壹枝開”豈不是太為獨立,貶低齊己的政治抱負了嗎?我認為,“壹枝開”才是作者對國家更大的政治抱負理想。作者將自己以為第壹只開花綻放的“早”梅,而其他還未開放的“壹樹梅”正是需要齊己在如此冰天雪地的嚴峻下,以“春”召喚者,呼喚著。如果其他梅都開放了,齊己的政治理想還有什麽用呢?這才是“先發映春臺”的最完美體現,是齊己對國家更大的政治理想!這“壹枝梅”不正是齊己嗎?

“壹枝開”處處完勝“樹枝開”,此乃鄭谷所改之妙。“壹枝開”,更早,更妙,更精神,更芬芳,也更與詩人合為壹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