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生活有壹張大爆炸臉。”
2007年9月24日,《生活大爆炸》第壹季首播,2019年5月6日,《生活大爆炸》第十二季結束,連續播出12,成為史上收視率最高的美劇。壹部(系列)作品的生命力持續十年甚至更久,所以對其意義的評價已經不能只從文本內部去討論,因為“追劇”的觀眾的感受、陪伴、情感結構早已被編織進創作的代碼,成為作品的壹個沈重維度。就像粉絲說的,“故事的最後壹章是給看過的人看的。此時此刻,感情可以暫時戰勝壹切。是總結,更像是醞釀已久的畢業之旅。”
起初,《生活大爆炸》在華人世界也有壹個常見的譯名:天才就是性感。12年,不再需要靠醒目的標題來“圈粉”,TBBT本身也成為了壹個“品牌”。創始人查克·勞爾的聰明或者說“先見之明”,在於率先瞄準了新興的極客文化,呈現了科學家技術宅/書呆子的生活,為美劇界“盲目崇拜帥哥美女的時代”畫了壹個終結者,拋出了“聰明就是newsexy”的口號。四位宅男科學家各有各的怪癖,日常生活也很精彩。劇中有幾個人可以說是“聚眾吐槽理工男的高手”——高智商低情商;不善交際;裝扮土房;沈迷漫畫、科幻、遊戲等二次元存在;
住在奇妙C位的謝爾頓,智商187。11歲上大學,14歲以最高榮譽畢業,15歲在德國海德堡大學擔任客座教授。他擁有壹個碩士學位和兩個博士學位。他是加州理工學院的理論物理學家,夢想是獲得諾貝爾獎或者成為壹名罐頭。長袖要套在短袖裏面;敲門壹定是固定節奏,三叩叩叩叩,情商低,自我,不會“讀氣”。除了他之外,有壹段時間害羞、敏感甚至不敢和女性說話的拉傑什,猥瑣的“馬寶”男霍華德,四個人中最接近正常人的倫納德,也都是“討好型人格患者”。新鄰居Penny的出現,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普通人”的化學反應,開始了有趣的公寓生活。
對於當代青年來說,理想生活的壹個通俗描述就是“最好的朋友在對面,最愛的人在身邊”。當然,這並不是《生活大爆炸》的首創,甚至可以說,這種敘事在場景固定的經典情景喜劇中非常常見:美劇《老友記》、韓劇《請回答》、國產電視劇《武林傳奇》都是這樣的:在長期的戀愛關系中成為彼此的情感替代品。不同的是,《生活大爆炸》不僅是鄰裏空間的約束性所延伸出的愛情、友誼和親情的混合體——在前現代“地理”社會時代的語境中,從鄰居到朋友的感情的發生和推進不是選項而是必考題;《生活大爆炸》中的四個人首先是壹個基於“利益”的聚合。相遇不只是偶然的概率。朋友首先是彼此的選擇。
命運在於,他們都是被所謂的“普通人”和正常社會“排斥”的怪胎,而被排斥的原因各不相同:伯納黛特的身高和嗓音,霍華德的“媽媽寶”特質,無法正常與異性交流的拉傑什,讀不懂正常人情感的謝爾頓...“好玩”是指他們有相同的知識結構和愛好。這兩種視角為《生活大爆炸》註入了新壹代獨特的情感結構和認同感:“大眾”是異質的,每壹個向往當代生活中不平凡事物的人都在某種程度上分享著壹種不可理解的“奇怪”群體孤獨感。於是,這種對“理想生活”的渴望,投射在壹個“成功找到壹群誌趣相投的朋友和戀人”的治愈故事上。
說再見,永遠在線。
《生活大爆炸》最後壹季從壹開始就充滿了倒計時的“告別”,尤其是從第22集開始,編劇似乎想壹口氣把劇中所有的“洞”都填好,變化可能是為了結局而刻意發生的——與其說是對角色負責,不如說是向粉絲們解釋:倫納德終於和媽媽和好了,說“我原諒妳,我自己也原諒妳”。謝爾頓和艾米最終獲得了諾貝爾獎;就連公寓的電梯也壹下子修好了,但這個變化讓劇中的謝爾頓不知所措。查克·勞爾用佩妮的話安慰了謝爾頓和不願離開屏幕的觀眾:“世界上唯壹不變的是,這個世界壹直在變。”
對於“告別”這個命題,《老友記》處理的是大家都離開紐約,各奔東西。當整個公寓都空了,每個人都說要再來壹杯咖啡。錢德勒問,去哪裏?似乎在暗示,在《老友記》的故事之外,每個人都有現實的、不壹樣的生活。相比較而言,《生活大爆炸》的處理更為“完美”和理想化:最終場景定格在大家回到4A房間繼續坐在壹起吃飯聊天,故事到此結束,人生也只到此為止。
雖然工作已經完成,但TBBT世界的生活似乎沒有中斷,陪伴感似乎從未離線。兩種處理方式其實沒有孰優孰劣的區別,因為時代的底色是作品不可磨滅的基因,不同的處理方式是時代精神做出的選擇。《老友記》播出的年代,現實是鼓勵大家走出去,擁抱廣闊的世界。在當今虛擬現實的文化語境下,親密關系和感情發生了更為根本的變化:他們更看重陪伴的真實感,而非離散的現實。
所以,《生活大爆炸》並不是重復“世事無常,遇見的人都會離開”的老故事,而是“永不下線”的新篇章,這不僅體現在結局的方式上,也體現在構建“故事宇宙”的規則上:它不同於《老友記》衍生劇《喬伊》的結局所寫的“之後”的故事。《生活大爆炸》是壹部衍生劇《小謝爾頓》,以壹個故事發生之前為主線。TBBT的故事宇宙似乎從未停止,但卻更加完整,尤其是在《小謝爾頓》第二季大結局播出的同壹天,做了壹個巧妙的聯動:他們終將相遇。
淩晨5點獨自壹人在電臺的那個早晨,在中微子領域有所貢獻的弗雷德裏克·雷恩斯(Frederick Raines)失去了諾貝爾獎,年輕的謝爾登難掩失落,哭了。當時他認為自己註定與“緊密束縛”的誇克脫節,他會像中微子壹樣永遠孤獨:“誇克的主要特征是它們總是緊密束縛在壹起,但那壹刻,我覺得自己就是壹個中微子,註定永遠孤獨……”我渴望與人聯系,但我更害怕被綁死。害怕孤獨,找了個人陪我去,但新的不安又從別處冒了出來。
“幸好我錯了。”鏡頭壹個壹個掃過:桌子上放著吸氣器的有點哮喘的倫納德,睡眠不好的牛仔女孩佩妮,拿著天文望遠鏡在房間裏學習的拉傑什,在魔法設備和火箭模型包圍下玩遊戲的霍華德,拿著顯微鏡和選美獎杯站在床邊的伯納黛特。小艾米,誰在看草原上的小房子...用壹個成年謝爾頓演員的聲音,他仿佛穿越回了少年時代,告訴自己,愛情是世界上最危險但也是最美好的東西。所以成年的謝爾頓最後在《生活大爆炸》的結尾表白:“用我的方式,我愛妳們所有人”,故事的互動“永不下線”讓結局完美無悔。
“不管青春長短,總會有個結局”,那都是從大爆炸開始的!謝謝妳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