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的“仁”觀包括兩個不可或缺的方面:窮愛;壹體之仁。只談窮愛,最終邏輯上會導致楊朱的“唯我論”,即不再是儒家;只談壹體之仁,最終會邏輯上引向翟墨的“兼愛”,不再是儒家。儒家的“仁”觀念既承認了“愛是劣等的”這壹生活事實,又通過“推擴”的努力,超越了這種劣等的愛,走向了“平等相待”。所謂“推而廣之”,就是推己及人,推人及物。比如“我要站起來站起來,我要夠到人”(《永夜》);“我老我老,我幼我幼,我年輕”(《梁·》);甚至“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這也就是所謂的“博愛”,也就是韓愈所說的“博愛即仁”(原道)。這是制度規範合法性的基礎。
從窮愛方面來說,手足之情只是儒家提倡的五種情感之壹。不可能想象對父母的愛等於對兄弟的愛,對動物的愛也不可能等於對兄弟的愛。從仁的整體來看,儒家博愛不是壹句空洞的口號,而是壹個有著充實內容的實體原則。這壹原則是承認貧窮愛情的生活事實,並強調超越這種貧窮愛情的平等待遇。李周的制度設計體現了儒家的博愛精神。比如利益保障制度:“為六民保利益:壹是善待幼者,二是贍養老人,三是扶助窮人,四是同情窮人,五是寬容疾病,六是富裕。”鄭註:“保息即安使賜息。”
疾病醫生制度:“疾病醫生照顧所有人的疾病”;“凡有疾病者,分而治之”。(《天官病醫》)“每日百姓有病,必帶節巡鄉野,奉王命布施。”(《知府救駕》)赦制:“三刺三赦之法,以褒四口聽獄議事”;“壹是無知,二是疏忽,三是遺忘”;“壹個原諒年輕和弱小,另壹個原諒年老,第三個原諒愚蠢。”(《秋官四辭》)鄭註:“義,寬也。原諒,放棄。”這些制度安排處處貫徹著儒家的博愛精神。文中反復提到的“給予好處”的“好處”,如“20歲巡國野,奉王命給予好處”(《鄉師》),“大隊將野中之粟采之,用之於宅,以質劑施之於民,以富貴益賞之。”善良是儒家正義理論的出發點,也是李周制度設計的基本精神。就像荀子提出的“愛與利”的思想(儒家思想的影響),《行分》中引用的“施與利,散與利”的說法,涉及到中國正義理論中壹個非常關鍵的問題——義利關系。其實社會之所以要建立制度規範,就是為了解決利益沖突。“愛與利”是指差愛必然導致利益沖突,所以正義(義)原則有必要超越這種差愛,通過擴張達到仁的統壹,進而建立制度規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