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早報》
販賣檳榔的攤位,多是離高速公路入口不遠的交流道旁,販賣空間是外面有七彩的霓虹燈不斷旋轉(屋外彩燈多寡,往往和姿色成正比)的小小玻璃屋。她們的衣著清涼醒目,有時比比基尼更少,外披薄紗。她們販賣的成品——檳榔,雖非毒品,卻能染紅嘴唇蝕黑牙齒,食用者往往滿地亂吐鮮紅渣滓,所以成了不登大雅之堂的粗俗零嘴。檳榔西施,往往是中產階級、知識分子眼中的另類。
美少女生活似夢。歌手伍佰在2003年專輯《淚橋》,以《街角紅薔薇》寫出檳榔西施的哀怨:“妳是街角的壹朵紅薔薇,半夜裏沒人陪,黑暗中獨自流著淚。冰冷的光照在妳的肌膚,蒼白的像下雪,七彩的霓虹玻璃窗,街上的車都要回家了。妳要的幸福啊,距離妳到底有多遠……" 彩燈+玻璃屋+女體
如果用同理心看檳榔西施,她們是十六七歲的少女,家庭經濟狀況屬社會低下層,須出外賺錢維持家計。年紀太輕學歷不夠,出來找工作如果正逢經濟低迷,工廠不但不招聘女工還在裁員,貼在四處的招聘紙,多是急需檳榔零售攤售貨員。
這是她們能勝任的工作,且收入理想,壹天三班制,月入至少臺幣3萬(約1500新元),唯壹讓她們考慮再三的是“清涼”的制服,即使在寒冷冬季,業主也不會為她們添加衣衫。這份工作並不如外人想像的輕松,除了當街兜售檳榔,應付買主之外,每天還得準備成千上萬的檳榔,供應需求。 美女賣檳榔打出新天地
檳榔西施的出現大約在1994年。當時檳榔業低迷,又受到“檳榔會致癌癥”等宣傳的嚴重打擊,南投縣雙冬鄉,有壹對姐妹花出來擺攤賣檳榔,醉翁之意不在檳榔,於是生意立時特火,不久就得到“檳榔西施”榮銜,雙冬姐妹也在檳榔史上留名立萬。
在檳榔西施效應之下,美女賣檳榔頓成風氣,從此臺灣檳榔業走出了困境,打出了壹片新天地。可是競爭太激烈,檳榔業主紅唇壹翻,黑牙壹咬,攺變檳榔包裝,縮減西施的制服衣料,以彩燈+玻璃屋+女體包裝來售賣檳榔。 臺灣紅唇族250萬
近些年來這行業幾乎成了臺灣經濟的指標。檳榔生意大旺時,經濟往往呈負面狀況,甚至有留學歸國的碩士生,碰上經濟不景氣找不到工作,便當街賣檳榔,賺點生活費的案例。當然,免不了有宵小之輩使邪,導致它聲名狼藉。
臺灣的檳榔族又稱紅唇族,約有250萬,更有上百萬人口靠它維持生計。食用檳榔者多是帶著鄉土味的勞工階級,因嚼食檳榔能提神、生津、禦寒。
臺灣的檳榔族偏好生鮮檳榔——青仔。可單吃青仔既苦澀又不能拼撞味蕾,所以須放加添料。只有和加添料結合,入嘴咀嚼之後,才能產生化學作用,津液如泉湧而出,變成鮮紅,沖刺味蕾,激蕩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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