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是否同性戀?
《紅樓夢》質疑之二——而薛蟠確是貨真價實的同性戀! 討論《紅樓夢》的文章浩如煙海,但是有壹個話題卻似乎少有涉及,這就是關於《紅樓夢》裏面的同性戀(homosexual)問題:某些研究者含糊其詞“賈寶玉也有類似的同性戀的行為”,但是到底賈寶玉是否有同性戀的性行為呢?在民眾之間,同性戀的定義非常模糊。古史記載中,有“狎昵孌童”、“男寵”、“男色”、“男風”的說法,有“余桃、分桃”、“斷袖”、“龍陽”的典故,然而不得其詳;究竟怎樣才算同性戀、怎樣不算?細讀《紅樓夢》,第四回《薄命女偏逢薄命郎》分明寫道:“馮淵酷愛男風,最厭女子。”難得,在第九回《戀風流情友入家塾 起嫌疑頑童鬧學堂》裏面,卻真實地描寫了同性戀:“金榮只壹口咬定說:‘方才明明的撞見他兩個(按:指寶玉的好友秦鐘和同學香憐)在後院子裏親嘴摸屁股,壹對壹入肉,撅草根兒抽長短,誰長誰先幹’……這裏茗煙先壹把揪住金榮問道:‘我們入屁股不入屁股,管妳相幹?’……”終於打鬧了壹場。可見,小說《紅樓夢》原文描寫當時的同性戀的性行為,就是指成年或未成年男子之間的非正常性交關系(sodomy 或 Pederasty,即雞奸、肛交 )。順便提壹句:古希臘,這種性愛關系經常發生在教師和他的學生之間,且跟“男孩子的愛情”,被當時的希臘哲學家如柏拉圖所推崇。當時這種跨文化的性愛關系要比如今的“同誌同性戀關系”(gay relationships)普及。而古今中外壹般常人的心理,普遍認為“男孩子的愛情”或同誌愛,是值得贊美和推崇的;但“肛交或雞奸”則是骯臟的、醜惡的!眾所皆知“屁眼裏面是大糞”呀!且近來的“愛滋病”由此滋生、傳染!所以“男孩子的愛情”理應擺脫醜惡的“肛交或雞奸”才好! 我國自古就有“同性戀”現象,但同時有沒有必須伴隨“肛交或雞奸”呢?記載和敘述都很含糊。隋唐五代,男色之風漸衰,直到宋朝又興盛起來,那時男妓公然聚集於風月作坊,招攬生意。元代男色之風又衰退,明清時期復盛;尤其清代,盛行“私寓”制度,官吏富商蓄養“相公”成風(大戶人家買來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供主人賞玩,稱“男風”,小男孩被稱為“相公”或“象姑”)。且多有歌詠之詞。跟西方社會不同,我國歷來對於同性戀基本上采取壹種寬容的態度。在法律上,幾乎沒有對於同性戀者判刑(強暴雞奸及傷人的個別案例除外);而在文藝方面,同性戀往往成為才子騷人歌詠的風流韻事。 薛蟠——呆大爺 小說《紅樓夢》的原文描寫中,花花公子薛蟠——“呆大爺”,是明目張膽的雞奸肛交性行為的同性戀者,如他對柳湘蓮的糾纏不休,就是“酷愛男風”的表現。那麽還產生壹個問題:沒有性關系( sodomy 或 Pederasty)也就是杜絕“肛交或雞奸”的男子之間的純潔的相戀相愛,如賈寶玉那樣,算不算“同性戀”呢?是不是心理變態呢?……看來這可以成為性學家研討的專題。讀者們的心理,認為想來賈寶玉既然主張“意淫”,那就不至於實行“肛交或雞奸”的骯臟性行為!《紅樓夢》裏面有好幾個實行“肛交或雞奸”的孌童癖者,薛蟠便是最突出的壹個。薛呆子雖出身於名門大戶,因父親早逝,沒有得到嚴格教育,不好詩書,打架鬥毆、尋釁鬧事、眠花宿柳,無所不為,而又胸無點墨,愚頑可笑。在家裏時常受到母親的指責,就連妹妹寶釵也可對他進行規勸、嘲諷;在社會上,更是常被人玩弄,找不到自我存在的價值;在跟女子交往中,除了用金錢購買感官刺激外,並不能以自己的容貌和才華進入有戀情的過程;就說“同性戀”這種形式吧,他呆頭呆腦地想和柳湘蓮親近,卻遭受壹頓毒打。這些挫折,使他把興趣轉到孌童身上,以肛交取得性滿足。第九回《戀風流情友入家塾》描寫:“原來薛蟠自來王夫人處住後,便知有壹家學,學中廣有青年子弟,不免動了‘龍陽’之興,因此也假來上學讀書。不過是三日打魚,兩日曬網,白送些束禮物與賈代儒,卻不曾有壹些兒進益,只圖結交些契弟。誰想這學內有好幾個小學生,圖了薛蟠的銀錢吃穿,被他哄上手的,也不消多記。”所謂上手,即指實行肛交。 除了薛蟠這位“呆大爺”,患戀童癖的還有壹位“傻大舅”邢德全。第七十五回寫他“只知吃酒賭錢,眠花宿柳為樂,手中濫漫使錢,待人無二心,好酒者喜之,不飲者則不去親近,無論上下主仆皆出自壹意,並無貴賤之分,因此都喚他傻大舅”。他雖是邢夫人的胞弟,但邢夫人很厭惡他。他在親友間無地位,又是壹味的“傻”,所以亦把興趣轉移到孌童身上,以達到性滿足。且看第七十五回《開夜宴異兆發悲音》所寫,呆大爺和傻大舅與孌童的胡鬧:“此間伏侍的小廝都是十五歲以下的孩子,若成丁的男子到不了這裏……其中有兩個十六七歲孌童以備奉酒的,都打扮的粉妝玉琢。今日薛蟠又輸了壹張,正沒好氣,幸而擲第二張完了,算來除翻過來倒反贏了,心頭只是興頭起來。……薛蟠興頭了,便摟著壹個孌童吃酒,又命將酒去敬邢傻舅。傻舅輸家沒心緒,吃了兩碗便有些醉意,嗔著兩個孌童只趕著贏家不理輸家,因罵道:‘妳們這起兔子,就是這樣專伏上水,天天在壹處,誰的恩妳們不沾,只不過我這會子輸了幾兩銀子,妳們就三六九等了。難道從此以後再沒有求著我們的事了!’……兩個孌童都是演就的局套,忙都跪下奉酒,說:‘我們這行人,師父教的不論遠近厚薄,只看壹時有錢勢就親敬,便是活佛神仙,壹時沒了錢勢了,也不許去理他。況且我們又年輕,又居這個行次,求舅大爺體恕些我們就過去了。’說著,便舉著酒俯膝跪下。”這場景表明:薛蟠和邢德全為兩個孌童而爭風吃醋,從中得到性滿足。他們有戀童癖,“天天在壹起,誰的恩妳們不沾”道出此中風情。這些孩子是受迫於威逼利誘,“只看壹時有錢勢就親敬”。那麽,他們和孌童之間有沒有性關系呢?小說《紅樓夢》透露:有的。在邢大舅發了壹通牢騷後,壹個年少的紈絝說:“我且問妳兩個,舅大爺雖然輸了,輸的不過是銀子錢,並沒有輸丟了雞巴,怎就不理他了?”可察出邢大舅和孌童之間的性關系,就是肛交或雞奸。戀童癖作為性變態的壹種,並沒有在現實生活中消失。而壹般人普遍認為:即使有“戀童癖”和同性戀,可以寬容,但是從衛生的角度考慮,應該避免“肛交或雞奸”的不潔性交方式,而做到意淫。也就是說:同性戀應該純潔化! 賈寶玉、薛蟠和馮紫英(非柳湘蓮) [註釋]中國同性戀的典故 古人把男同性戀稱為“分桃之愛”、“余桃”,其典故出自衛靈公和他的男寵彌子瑕,在《韓非子》、劉向的《說苑》和《戰國策》中都有所記載,原文是: 彌子名瑕,衛之嬖大夫也。昔者,彌子瑕有寵於衛君。衛國之法:“竊駕君車者罪刖。”彌子瑕母病,人間往夜告彌子,彌子矯駕君車以出。君聞而賢之日:“孝哉!為母之故,忘其刖罪。” 異日,與君遊於果園,食桃而甘,不盡,以其半啖君。君曰:“愛我哉!忘其口味,以啖寡人。” 及彌子瑕色衰愛弛,得罪於君,君曰:“是固嘗矯駕吾車,又嘗啖我以余桃。”故彌子之行,未變於初也,而以前之所以見賢而後獲罪者,愛憎之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