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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俯仰無愧天地,褒貶自有春秋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明月清輝下,那燈火深處立著的人當是他,愛新覺羅?胤禛,這世上壹等壹的好男兒,他著壹身明黃色的朝服傲然屹立於古老的歷史深處,沈穩中帶著某種神秘感。時光流轉,山川莊嚴溫柔,再回首那年光深處的宮苑裏,是否依舊是屏開牡丹,玉堂富貴,還是只剩下故紙堆裏壹股經年的腐朽味呢。

清世宗愛新覺羅·胤禛,這個高高在上的冷面君王,他曾真實的存在於紫禁城前世今生的記憶裏,以壹個高貴雍容的姿態俯仰於天地之間,他心如煙海,高深莫測,有力拔山河的氣魄,亦有澤被蒼生,安民治世的能量。並且我深信他是很多人內心深處永遠的“四爺”。

也許是受《步步驚心》的影響,我覺得皇四子胤禛就該是吳奇隆所演的這個樣子,眉目端凝,心思縝密,喜怒常不形於色,卻又有著不輕易與人道的深情。想想馬爾泰·若曦能得到他的愛,當是多麽幸運啊,然而山川載不動太多的悲哀,大幸亦是不幸,若是這世上真有穿越,我並不想拋下壹切穿越到清朝做他身邊壹個溫馨別致的女子,我情願踏足泰陵憑吊前朝遺痕,甚至走遍圓明園的斷壁殘垣,雍和宮的黃瓦紅墻想象著數百年前的禁漏花深,卻執拗得不想陪在他身邊,因為在那裏我會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無可奈何,他是執掌天下的君王,主宰世界的神,而我所能擁有的也不過是他滄海壹粟的愛憐,這樣的愛殘忍至卑微,而我定然是不願意的。

清世宗,名愛新覺羅?胤禛,公元1722年登基,是清朝入關後的第三位皇帝,他在位13年,勵精圖治,革新吏政、活絡經濟、發展農業,使得大清帝國逐漸走向鼎盛。然而許多野史都把雍正描述成壹個殘忍無情的皇帝,說他統治嚴酷,猜忌多疑,刻薄寡恩,這也許是他性格上的弱點。然而作為皇帝,統攝天下縱然讓人羨慕不已,但是身為人君的寡寂疏離又有誰能夠理解呢。

太多的封建帝王做了壹生的符號,他們深陷重重陰謀,歷經兄弟相殘,骨肉猜忌,忍痛割愛更是屢見不鮮,在金鑾殿上,在幽幽深宮之中,作為壹個帝王已經沒有了人的權利,他們的人性完全被忽視和壓抑了,剩下的只是作為壹個神的姿態淩駕於世人之上。

帝王之路或許從壹開始便註定了雍正壹世的孤高和寡,他的生母是康熙的德妃烏雅氏,即後來的孝恭仁皇後。烏雅氏出身寒微,乃是以壹個官女子的身份入侍宮中。這是壹個明媚如薔薇花開的女子,青衫淡泊下自有難以掩飾的風華絕代,沒有高門家世的她又似山澗裏的那朵雲化雨,清新透澈。她壹生中為康熙生下六個孩子,縱然那個英明神武的偉大君王後宮嬪妃眾多,姹紫嫣紅開遍,卻始終對她青睞有加。烏雅氏能夠在那麽多絕色女子中脫穎而出,定是有她錦心蕙質,賢德淑儀的好,所以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寵愛她,然而這份恩寵卻並不張揚跋扈,這個清落靜好的女子沈浸在富貴理想裏,有著世俗綿密而溫暖的奔頭,卻是再明白不過的人,她懂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甘願掩斂在她人的光芒之下,為人處世自有壹種臻和的圓滿,這恰恰迎合了康熙的喜好。

烏雅氏的與世無爭,使得她從壹個小小的宮女壹步步登上永和宮主位,得以穩居後宮四十余年盛寵不衰。這個女人嘗盡了人世的富貴繁華,她壹生的漫長始於壹座巍峨的宮城,此後她的生前榮辱,死後哀榮都被這座紫禁城囊括了。

胤禛出生的時候烏雅氏只不過是壹個很普通的宮人,由於那個時候的她地位低下沒有資格撫育皇子。於是剛生下來不久的胤禛就被送到了孝懿仁皇後佟佳氏的懷裏。盡快有祖宗家法在,有皇命聖旨在,骨肉分離對壹個初為人母的女人來說畢竟是壹件殘忍的事,她深知自己出生卑弱,沒有鐘鳴鼎食的父母兄弟可以依傍,這壹腔的怨艾堵塞於心,如寒夜裏的更聲夜露,今世再難撫平。

我看著前朝遺下來的畫像上這個雍容華貴柔和貞順的德妃,生命中竟也有這樣的窘迫與不甘,以至於後來她的這個兒子胤禛繼承大統,登基為帝的時候,她始終都不肯接受他給的封號,也不肯搬出永和宮移居太後寢宮,還說了那樣使他難堪的話“欽命吾子繼承大統,實非吾夢想所期”,她不願意承認這個兒子的皇位,就仿佛不願意承認她菲薄的過去。

胤禛自小養在佟佳氏身邊承歡膝下十壹載,直至孝懿仁皇後薨,他才回到生母身邊,然而彼時的烏雅氏又陸陸續續有了其他孩子,皇十四子胤禎是她春風得意時誕下的孩子,她疼惜他,要給這孩子世上最好的。面對胤禛,她猛然間發現與他隔了千山萬水,自小的別離使得彼此不再親厚溫存,或許這個孩子也曾是她滿目山河裏唯壹的牽念,只是情到濃時情轉薄,親情原也是這樣渺遠,想來所謂的皇家富貴,卻不及尋常百姓人家的寸草春暉,溫實相依。

烏雅氏久居深宮數十年,作為壹個備受恩寵的女人,她又怎麽會不動皇太後的心思呢,此生榮華盛極,亦是要全了這人世之福,母儀於天下。故事的最後她的確是做了壹國太後,只是與她預想的並不壹樣,她屬意的那個兒子最終沒能成為皇帝,壹向溫順的她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強硬與烈性,雍正身為天下主卻始終得不到母親的真心垂愛與認同,這是多大的悲哀啊,烏雅氏最後郁郁而終。她走了,卻留給了雍正難以撫平的傷懷與尷尬,也成了別人質疑雍正繼位合法性的把柄。

是啊,連他的親生母親都不願意承認他這個皇帝,又怎麽叫文武百官,天下百姓承認他這個皇帝呢?他滿心惶惑與委屈,卻依舊容色鎮定,他何曾畏懼這世上的流言蜚語,他要的是大清國祚永享,盛世太平。直到曾靜壹案爆發後,積蓄多年的忿恨如定時炸彈般終被開啟,他毅然寫下了《大義覺迷錄》為自己壹條條辯解,然而斧聲燭影,終難堵世人悠悠之口,留給別有用心的人壹個越描越黑的笑柄,無怪乎他的兒子乾隆壹即位,便把此書列為禁書。

即便是康熙的遺照“雍親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繼皇帝位。”這短短的31個字,竟也叫世人喋喋不休爭論了數百年,那些質疑聲讓雍正的生前死後都變得撲朔迷離,錯綜復雜,他的帝王之路走得很艱難。即便是這樣,惟日孜孜,無敢逸豫的他最終力排重難壹手托起了康乾盛世。

深深宮苑,樓宇蒼茫,那浮光深處映著的是前朝亙古的況味,春花秋月似是而非,往事知多少。壹個王朝的背影日漸黯淡,曾經繁華耀世的古老國度裏亦有他嘔心瀝血的堅持。這個人做皇子時深得韜晦之邃,外弛內張,處處掩飾自己對皇位的希翼。在人前表現出壹種超然世外的姿態。他表面上不問世事,篤信佛教,醉心於山水田園間,自稱“天下第壹閑人”。暗地裏卻與年羹堯、隆科多交往,鞏固自己的勢力。在他登基前那段冗長的時光裏,他壹直都在戒急用忍,不參與黨爭,還與眾兄弟保持了友好關系。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見金,他最終從九龍奪嫡的亂局中脫穎而出,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有時候想世人對他滔滔不絕的爭論以及對他繼位的質疑又有何意義呢,不論他是否是康熙遺詔擬定的繼承人,歷史已經塵埃落定了,難道換個人來做皇帝會比他做得更好嗎?縱然他苛刻嚴酷,上臺之後對政敵毫不留情。他的同胞弟弟胤禎被遣去遵化看守皇陵,八弟九弟被改名為“阿其那”“賽思黑”,當初參與奪嫡的那些兄弟都被奪去了爵位甚至自由,他的狠辣手段為後世所詬病。但這些都是歷史的規律,壹將功成萬骨枯,成王敗寇再所難免,我想他的鐵腕手段也是身不由己,站在那樣的壹個高度,必須承擔這個高度所該承受的壹切。

作為君王,四十五歲登基的他已不再年輕,有多年的辦差經歷與從政經驗,身體裏所積蓄的能量已具備應付政治深海裏的波譎雲詭。他坐在那把高高的龍椅上,不動聲色的俯瞰著天下的蕓蕓眾生,目光堅毅,不怒自威,他有足夠的勇氣坐穩這把椅子,有足夠的自信坐穩這個江山。九州嫵媚斑斕,讓人仿佛覺得宏大的人間裏,他就是光,照亮山川河流,照亮城池樓崖,也照亮帝國的清晏天下。

他朝乾夕惕,躬身力行,平定了羅蔔藏丹津叛亂,取消了千百年來的“人丁稅”,實行了有利於貧農的“攤丁入畝”,在少數民族地區實行“改土歸流”,打擊和限制了土司的割據和特權,使得少數民族地區的經濟文化良性發展。他亦設立軍機處,大大地強化了皇帝的中央集權,將封建皇權推向了歷史的巔峰,為了限制、減少官員的貪贓舞弊和橫征暴斂,施行了耗羨歸公和養廉銀的措施。包括疏浚水渠,整肅吏治,開放洋禁,廢除賤籍等壹系列舉措,是他殫精竭慮的將康熙晚年的那片爛攤子接了下來,用十三年的時間還大清帝國壹個物阜民倡,四海升平,為他的兒子乾隆打下了紮實雄厚的基礎,使得“康乾盛世”得以在乾隆時期達到了頂峰。

所以面對歷史上的喧囂與爭議,與其說雍正謀朝篡位,我寧願相信是康熙末年腐敗的官場和混亂的朝局才使得那個垂垂老去的“千古壹帝”不得不選擇雍正作為他的繼承人。事實證明康熙並沒有選錯人,他的這個兒子為大清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當得起帝國的朗朗乾坤,他把握得住日月更叠,人生大信。在無數個更深露涼的夜,他孤身壹人埋首於堆積如山的奏折中,滿身松煙散不盡。偌大的宮殿裏,他是那樣的孤獨,那樣的累,陪伴他的唯有天邊的明月,無眠的風木和壹盞寂寞的有點兒遊離的宮燈。

這樣的雍正早已經沒有了自由,他的肩上扛著錦繡河山,擔著萬千責任,他的壹舉壹動牽系著天下黎民蒼生的苦難,他沒有時間去醉生夢死,閑看風月落花,也不允許自己的輕佻與褻慢給別人鉆了空子,自由對於他來說原是這樣奢侈。知君用心如日月啊,那並不漫長的13年,他清積弊,理賦稅,整河道,用軍事,平內憂,攘外患,仿佛有做不完的大事,他憂國憂民,心系天下,恨不能分身之術,偉大的人經常這樣,他們註定要燃燒自己,照亮壹個時代的輝煌。

站在高處的人,通常都是孤獨的,念想中雍正始終都是壹個人,在紫禁城恢宏壯闊的背景下顯得他 越發寂寞蒼瘦了,做皇子時別人覺得他陰晴不定,城府極深而與他保持距離,後來做了皇帝,聖意難測,更是不敢與他親近了。但我深信雍正絕不單單只是什麽陰謀家,冷面王,他若是沒有真性情,又如何能讓十三爺胤祥不離不棄生死相隨呢,他大都數的時候都是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像壹個無依的孩子,這樣的情態讓我心疼。

他的壹生清晰明了,沒有聲色犬馬之好,亦不事遊獵不愛巡遊,能悅他心目的唯有那座寄托了他政治情懷的圓明園了,也只有在那裏,他才能放下繁重的政務,放情丘壑,寄意林泉,享受這難得的閑暇亦成了他不可多得的福分。雍正是那樣的喜歡這片園子,此後他壹生的重心便是在這裏,圓明園的壹切是如此令他著迷。

也許是他殺戮太多,所以總給世人留下壹個殘暴的印象。然而看雍正留下的畫像,年輕時不過是壹個蒼白清瘦的男子,體態魁偉,氣宇非凡,年事漸長後微有發福,目光中卻並無狠厲之色,相反卻是很安詳慈厚。他喜歡收藏鼻煙壺,喜歡畫扇子,玩狗,琢磨點小東西什麽的。他曾讓如意館的畫師們畫了大量以圓明園為背景的肖像畫,而他裝扮成各色人等流連其間。有身著道袍手持拂塵神情飄逸的道士模樣;有明月青松下享受撫琴之樂的漢族士大夫打扮;亦有身披蓑衣獨釣寒江的漁翁形象;甚至還有他身穿洋裝頭戴金色假發的外國人形象。所有這些都讓人願意去相信他是壹個深諳生活情趣的人,而不是小說影視劇中那個刻板多疑讓人捉摸不透的冷面皇帝!

山月不知心裏事,水風空落眼前花,這個頂天立地的勤勉君王生命中自當有他刻骨銘心,不可復制的深情吧,隨著時下各種關於他的穿越劇,網絡小說的風靡,世人都在蓄意揣測雍正生命中最愛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是純元,還是晴川,還是若曦呢?故紙堆裏的粉末香屑早已隨年光腐朽了去,史書留給世人的是無數可供想象的空白。

雍正的嫡妻是孝敬憲皇後烏喇那拉氏,她毓出名門,乃是內大臣費揚古之女,溫婉恭敬,秉性柔嘉,雖不是天姿絕色,卻有著所有滿族女子特有的高貴與大方,她的人似常年生長在溫室裏的那株清寧低婉的白芍藥,安瑞圓和,不染風霜。她自小生在顯赫人家,過得是名門閨秀的舒逸生活,面對婚後皇室宮鬥的驚心與不可預知,卻從無怨懟,無論是在藩邸漫長的年月裏還是被封為皇後以後,她都始終如壹的陪伴在雍正身邊。以壹種溫煦靜好,優雅穩重的姿態,在雍正無論仕途順達還是艱難的時刻,總是默默的慰藉著他那顆躁動不安的心。這樣的她曾為雍正生下了長子弘暉,只是長到八歲,便夭折了,此後她壹直膝下無子,或許這也是她作為皇後壹生的隱痛吧,烏喇那拉氏於雍正九年(公元1731年)病故,上謚號曰孝敬皇後,與雍正合葬於泰陵。

敦肅皇貴妃年氏是雍正生命中很重要的壹個女人,她曾為他生下三子壹女,只是這些孩子均早殤,又由於她是川陜總督年羹堯的妹妹,所以這段感情也被蒙上了政治色彩。但事實上,雍正和年氏的感情很好,四個孩子足以說明雍正對她的恩寵,甚至年羹堯之所以能晚死壹些,就是因為雍正照顧到年氏的面子而放緩了對年羹堯的整肅。年氏本就身體羸弱,加之生下的孩子壹個個夭折,又終日為兄長擔驚受怕,所以身體越來越差,於雍正三年(公元1725年)薨,死後追謚敦肅皇貴妃。

政治婚姻有時候並不妨礙滋滋蔓延的旖旎愛情,想必雍正對年氏是有真感情的,不過我始終認為在他的生命中也許真的有壹個像馬爾泰·若曦那樣的女人。

夜寒漏永千門靜,破夢鐘聲度花影。

夢想回思憶最真,那堪夢短難常親。

兀坐誰教夢更添,起步修廊風動簾。

可憐兩地隔吳越,此情惟付天邊月。

? ——《寒夜有懷》

翻飛挺落葉初開,悵怏難禁獨倚欄。

兩地西風人夢隔,壹天涼雨雁聲寒。

驚秋剪燭吟新句,把酒論文憶舊歡。

辜負此時曾有約,桂花香好不同看。

——《仲秋有懷》

不知是怎麽樣的情愫,讓雍正寫下了這樣的詩句,或許他最深愛的女人正是這兩首詩的女主人,這是壹個沒有名分的女子,她不曾被記錄於史書,亦不曾走進眾人的視線,她可能像馬爾泰·若曦壹樣只是他身邊的壹個女官,悉心照顧著他的飲食起居,為他研墨奉茶,加衣掌燈,她壹直陪在他身邊盡心伺候他,同時也享受著他最終極的愛戀,這樣的她承歡在大清皇帝暖膩完滿的綿密恩澤裏。

他把她放在身邊,免她驚,免她擾,免她顛沛無依,又不必像那些深宮怨婦們壹樣每天除了無盡的等待便是九死壹生的宮鬥,看似青青欲滴的生命乏味到了極點,而她獨自霸占著雍正那顆被無數女人拼命挽留的心。這個聰慧的女人不會去在意名分或者榮寵,幸福並不在於地位的高低,那原是做給世人看的,雖說愛她就要給她最好的,也無可厚非,然而她是雍正的女人啊,自然有別於世俗的男歡女愛。

只是在強大的時光面前,誰又能抵擋得住種種不可預知的變遷,他與她最終因為某種緣故不得不分開,所以才會有可憐兩地隔吳越,此情惟付天邊月。辜負此時曾有約,桂花香好不同看這樣綿密憂傷的句子。可惜這故事被塵封了起來,我們已經無法預見當年的種種美麗。不管史實是怎樣的,我願意去相信他有過這樣壹個女人,至少可以讓他冰冷荒涼的心得到壹絲暖意。

壹世的籌謀,只為無愧於心,雍正十三年(公元1735年),五十八歲的雍正猝死於圓明園,死後葬於泰陵,廟號世宗。謚號敬天昌運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寬仁信毅睿聖大孝至誠憲皇帝。江山永寂,殘陽似血,不知在厚重的歷史深處,這個辛勞了壹輩子的君王是否真的可以卸下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