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壹到群體中,智商就嚴重降低,為了獲得認同,個體願意拋棄是非,用智商去換取那份讓人備感安全的歸屬感。
2、當個人融入群體之後,會產生壹段莫名的興奮期,既為自己的歸屬感感到欣喜,也為那種潮水般洶湧的口號、宏大的儀式與場面所感動。
3、群體只會幹兩種事——錦上添花或落井下石。
4、個人壹旦成為群體的壹員,他所作所為就不會再承擔責任,這時每個人都會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的約束的壹面。群體追求和相信的從來不是什麽真相和理性,而是盲從、殘忍、偏執和狂熱,只知道簡單而極端的感情。
5、群體中的個人是沙中之沙,風可以隨意攪動他們。
6、數量,即是正義。
7、群眾沒有真正渴求過真理,面對那些不合口味的證據,他們會充耳不聞。凡是能向他們提供幻覺的,都可以很容易地成為他們的主人;凡是讓他們幻滅的,都會成為他們的犧牲品。
8、掌握了影響群眾想象力的藝術,也就掌握了統治他們的藝術。
9、孤立的個人很清楚,在孤身壹人時,他不能焚燒宮殿或洗劫商店,即使受到這樣做的誘惑,他也很容易抵制這種誘惑。但是在成為群體的壹員時,他就會意識到人數賦予他的力量,這足以讓他生出殺人劫掠的念頭,並且會立刻屈從於這種誘惑,出乎預料的障礙會被狂暴地摧毀。
10、對 歷史 而言,個人命運可能隱藏在很小的壹個小數點裏,但對個人而言,卻是百分之壹百的人生。
11、壹個國家給年輕人什麽教育,就能知道這個國家會變成什麽樣子。
12、群體不會深思熟慮,群體輕信而易受暗示,群體中有教養的人和無知的人沒有區別,群體不允許懷疑和不確定,在感情上總是走極端。
13、昨天受群眾擁戴的英雄壹旦失敗,今天就會受到侮辱。當然名望越高,反應就會越強烈。在這種情況下,群眾就會把末路英雄視為自己的同類,為自己曾向壹個已不復存在的權威低頭哈腰而進行報復。
14、個人壹旦融入群體,他的個性便會被湮沒,群體的思想便會占據絕對的統治地位,而與此同時,群體的行為也會表現出排斥異議,極端化、情緒化及低智商化等特點,進而對 社會 產生破壞性的影響。
15、我們始終有壹種錯覺,以為我們的感情源自於我們自己的內心。在與理性永恒的沖突中,感情從未失過手。
16、不要輕易地成為集體的壹份子,這樣很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即使妳以為自己只不過是隨聲附和了壹下而已,實際上妳已經成了幫兇。
17、壹些令人難忘的 歷史 事件,只是人類思想無形的變化造成的有形的後果而已。
——勒龐《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節選)
古斯塔夫·勒龐,法國 社會 心理學家。從1894年開始,勒龐發表了壹系列 社會 心理學著作,主要有《民族進化的心理定律》《烏合之眾》《 社會 主義心理學》及《戰爭心理學》等。
在 社會 心理學領域已經寫出的著作中,最有影響者,恐怕非勒龐的《烏合之眾》莫屬。弗洛伊德曾評價說:“勒龐的這本書是當之無愧的名著,他極為精致地描述了集體心態。”
這本書也極受中國人的追捧。然並卵,有些人,就是把類似《百年孤獨》看壹百遍,他也還是沖著瞧熱鬧去的。
我猜很多人讀過之後,大概是壹拍大腿:我擦,這寫的不就是我本人麽?!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換言之,被“打臉”的是,這本書也成了很多“中國式”大佬們在21世紀現時代條件環境下的壹本“參考書”,而我們的老祖宗,乃至於後來居上者,也更擅長“統治”大群大群的“烏合之眾”。
《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是群體心理學的開山之作,凡是那些需要發動大規模群眾參與的行動,諸如政治家煽動民族主義、資本家鼓動群體買買買、無良媒體誘導民眾眼球等等,都必然利用了勒龐的思想,很多諸如綱領、金句、廣告、口號之類,大概都是參考了勒龐的群體心理分析而制定的。
社會 大眾心理特點可以總結為三點具體原因——心理趨同、情緒感染、反復暗示。在群體中,具備足夠強大的能力來抵擋 情感 暗示的人寥寥無幾,因此易於在趨同的洪流中迷失。比如,房子究竟為何那麽貴?既那麽貴,妳為什麽還要買?
就這壹點來講,東西方都壹樣。只是,東方人更加喜歡搞“個人崇拜”,就比方說關羽吧,這就是壹個 歷史 物化的典型後果。關羽,我想他是其實是寂寞的。無數人的仰望,成全了忠義之名。然而正與邪、黑與白,皆頂禮膜拜,他也只能——微閉雙眼,靜觀塵世浮華背後,多少枯骨掩埋吧?!
所謂的烏合之眾也都是些“無名之輩”的弱勢群體,而不擇手段獲得了名氣、地位的“強者”們,都早早的從他們當中“脫穎而出”了,然後再去指責、指導他們。
從這個意義上講,高明的大佬們其實不過是比壹般人稍稍聰明了壹些,不見得是真的高明,這也解釋了中國人為何那麽容易就“樹倒猢猻散”的原因。比如,範冰冰如今就是“門前冷落車馬稀”。
烏合之眾大抵上從沒想過自己要什麽,以及應當怎樣活的像壹個人。只學會了怎麽去做壹個與別人類似的人。大部分國人都就像是無腦的蟻群中的壹員,只要有蟻後的存在,就去迎合、擁護他,哪怕壹直勞累、糊塗到死,只為了不要去思考。
這是因為上面不需要他們去思考,而烏合之眾的腦子裏也早已經被灌滿了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的概念和暗示。咱們也不稀罕論是非,更喜歡聊八卦。但是,謊言說壹萬遍,也不會是真理。只是大家都那麽說,於是,妳便相信了。比如,“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腦白金”。
隨著互聯網時代的來臨和粉絲經濟的盛行,這種現象也遷移到了網上,特別是互聯網的隱蔽性、匿名性更是助長了“群體暴力”,所以烏合之眾更加無處不在。而網絡時代的知識與閱讀的碎片化和庸俗化,亦愈加使得群眾的智商直線下降。
“群眾”也是沒有觀點的。弱者也只知“仁義道德”與眼中的是非,以及選擇站在那壹邊。比如,動不動就集體砸日本車的“泛民族主義”行為就可見壹斑。當泛民族主義情緒高漲,也就意味著無知的、愚蠢的、從眾的思潮蔓延。無知的人如果走上街頭,他們的眼中的“敵人”或者“仇人”多半是像我們自己壹樣手無寸鐵的人。
從某種程度上講,我同情大部分弱者,但也同時極端鄙視那些“無畏”的群眾。
比如,中國人認為的素質大概就是我年紀大,妳就該給我讓座,不然就是沒素質,我就可以問候妳十八代祖宗,然後壹堆人就會群起而攻之。推而廣之,只要我滿口仁義道德,就算是殺人放火那也是替天行道。
電影《搜索》中的葉藍秋,就因為公交車不讓座壹事,被人拍成視頻發到網上,於是迅速聚集了壹群烏合之眾,他們不問事實,簡單粗暴、情緒化地實施網絡暴力,最後逼得葉藍秋跳樓自殺,可是她沒有讓座的真正原因是那天她檢查出癌癥,身心俱疲,那是壹個正常人該有的應激反應。
對於咱們這個世界,對於弱勢“群眾”我壹向寧可持清醒的悲觀態度,也從不盲目樂觀。中國人其實缺乏自信,所以我們努力追求自信,但是自信不是“大喊大叫”。壹旦某個群體變得自信,事情就往往朝著失控和可怕的方向變化,因為他們所謂的自信是虛假的自信,他們認為匯入群體之後,就可以免責,就代表了“正義”。
我們似乎既不善於表達 情感 ,也不善於宣泄。這不好,愛,就要大聲喊出來;恨,也要找壹個出口。但通常我們都是憋著,曰含蓄,曰隱忍。但這僅僅是個體狀態。壹旦匯入群體當中,那麽情緒化就是催化劑,烏合之眾的行動需要極端感情來引爆,在情緒化的裹挾下,事實已經不重要了,或者已經看不到事實了,於是他們就變得非理性了,甚至變得非常暴力,可是烏合之眾自己卻感覺不到。
就比如,今年的“吳秀波事件”,筆者就曾發表過尖銳評論。當時,我所看到的就是幾乎壹邊倒的抨擊、謾罵吳秀波,同情“小三”,似乎只有這樣才是符合“正義”的,才是有感情的,而完全罔顧“小三”的趾高氣揚與寡廉鮮恥。
其實,可能正如勒龐所言,烏合之眾只是將感情錯認為是發自我們內心的,其實,我們的 情感 早就被現實綁架的體無完膚了。而時下,大概有兩億的空巢青年和獨居者,正在試圖抗拒這樣壹種“綁架”,但這仍然不過是壹種迫於無奈的選擇,而非精神與 情感 的獨立、自由。
有追求者必有思索,有思考則必孤獨。而只有“混跡”在人群中才不用思考,也不會孤獨。
大概特別喜歡紮堆看熱鬧的中國人,最害怕的就是孤獨了。“人多力量大”、“少數服從多數”,——那滾滾紅塵,熙熙攘攘早就讓我們變成了壹群最熟悉的陌生人,壹群鬧哄哄妳方唱罷我登場的“烏合之眾”。
張鋒 己亥深秋寫於啟東翠彧軒